时值傍晚,出海的渔船陆续回归,渔民们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每当看到这样的场景,徐随珠就不由露出舒心的笑容。
哼着“旭日东升”新出专辑里的歌,脚步轻快地沿着村道朝绿草坪走去。
“随随!”
林建兵开着小货车送货回来,从车窗探出头:“挎个篮子上哪儿去呀?”
“姑做的点心,给孩子们送去。他们去草坪踢球了。哥你要尝一个吗?是虾饺,还有蟹肉包子。”
“不了!给孩子们吃的东西,我要敢偷吃,回去指定挨你老姑的栗子头!”林建兵摆摆手,“对了,刚在镇上碰到阿骁他大哥,似乎刚从广城回来。我喊他晚饭来家里吃,你有空再去喊一次,我怕他跟我客气。”
“大哥回来了?那他身边是不是还有别的人?”徐随珠立马想到陈俊庭一家。
大伯哥既然这个时候回余浦,想来是说动了陈俊庭一家举家搬迁。
“别的人?这倒没注意。”林建兵憨憨地挠挠头,“哎呀我不跟你聊了,我得赶着回去接大高的班,今天他媳妇过来了,说好给他放两天假的。”
“行,那你忙去吧!”
和表哥道了再见,徐随珠把点心送到球场。
孩子们看到她,嘻嘻哈哈地围拢过来。
“一个个都成小花脸了呀!”
小脸脏的哟。
幸好带了湿毛巾。徐随珠给玩得满头大汗的孩子们擦干净小脸小手,看他们大口大口吃起来,嘱咐他们吃完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别等天黑才回家。
她则在景区熟悉的摊主那里借了辆自行车,迎着傍晚微醺的海风,骑去镇上。
刚到西街口,就被杨建莉喊住了:“徐随珠你来得正好,我正想去找你呢!你快去东街看看,那人我记得是你大伯哥,你结婚那天我见过的。他被陈媛媛缠住了,围了老多人看热闹呢!陈媛媛的妈还让他负责!”
啥?
徐随珠愣了愣,反应过来,奋力蹬着自行车赶到东街。
原来,陈媛媛上街遇到了刚从广城回来的陆大少,仿佛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开场就说‘你怎么才回来’,把陆驰凛雷的不轻。
脸一沉,正想掉头走人,陈媛媛竟然拽着他胳膊哭起来,为什么哭也不说,搞得他像负心汉似的。
如今的峡湾镇,游客占了一半,呼啦啦一下围拢了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对着他俩指指点点起来。
陆驰凛越发不耐烦,用力一抽,胳膊是抽出来了,可陈媛媛被甩倒在地,晕了过去。
这下麻烦了!
不管是真晕还是假晕,人倒在地上总归是事实。
尤其人群里冲出了陈母,哭着搂起晕过去的女儿,愤愤指责陆驰凛:“你这人也太不讲理了!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非要动粗!我苦命的媛媛,要是摔出个好歹,我管你家什么背景,走也要走去京都上访!”
陆大少头疼地直拧眉心。
徐随珠靠边停好自行车,和杨建莉一起,从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人群挤进了现场。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驰凛看到弟媳妇,简直像看到大救星,忙说:“刚回来,阿庭一家也来了,我给暂时安顿在县里的招待所,过来先把房子落实了再去接他们。”
“何必那么麻烦!我姑家开了个家庭旅馆,庭哥庭嫂若不介意,住我姑那去吧!刚来,自己开火不一定适应,先在我姑那搭伙好了。”
陆驰凛一听,面露喜色:“那可太好了!镇上的房子我看好多都出租了,正愁找不到合适他们一家落脚的住处。”
装晕中的陈媛媛见徐随珠和心上人一来一回越聊越起劲,憋不住了,呻吟一声,假装苏醒过来。
知女莫若母。
陈母方才搂着她哭时,就发现她是在装晕,本想扔下她大骂的,死丫头!没事装什么晕!急得她以为真出什么事了!
转念一想:这陆家的老大据说也离婚了,至今没见他再找一个,虽说年纪大了点,但一点都看不出已经三十出头了,容貌也俊,关键是经济条件好,死丫头大概也是没办法了才缠上他,干脆推波助澜一把,把她二嫁出去得了!省的一天到晚闲在家,再两年儿子有了中意的对象谈婚论嫁,对方一听家里有个离了婚的大姑姐,不肯同意这门亲事怎么办?
于是趁机呼号:“媛媛啊!你可算是醒过来了!再不醒,娘也不想活了!你说你,好端端的上个街,怎么就被人撞晕了呢?脑袋疼吗?有没有事?哎呀千万别撞出个脑震荡啊!”
陆驰凛一脸黑线。
徐随珠挤进来之前就已经听杨建莉说了个大概,见此情景,立马道:“婶子,你说得对!伤到脑袋可不是小事!我这就送她去医院做检查!莉莉,搭把手,帮我一起扶陈媛媛上车。”
“哎!”机灵的杨建莉立马应声,转身说,“我去叫个车子。”
哪用跑远路叫啊,附近就有。如今镇上游客多起来,跑近路的小三卡也跟着多了,随处都有拉客的三卡司机候着等生意。不出一分钟,就叫来了一辆。
徐随珠便对陆驰凛说:“大哥,那你趁天没黑去把庭哥一家接过来吧,陈媛媛这儿有我呢!我一定陪她好好做检查!保证不落病根!”免得赖到陆家人头上。
听出话外音的陆驰凛顿时乐了,但没表现在脸上,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那麻烦你了弟妹!顺便找个神经科医生检查一下。我怀疑她神经有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