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等她解释龙卷风这种天气现象并不常见,她姑父先开口了:“秀秀,我又不常去南洋,一年也就去个一两次,哪那么碰巧遇上龙卷风啊?”
“你没遇上,随随他们遇上了呀!”徐秀媛蹙着眉头阵阵后怕,“幸亏游艇是全新的,结实得很,万一……”
“哎呀哪有什么万一!随随他们遇上龙卷风,难道不是好事吗?没遇上怎么把铁军带回来!”林国栋没有哪次比今天还迷信,“说不定就是出发前祭了妈祖,妈祖引路,才帮我们找到了铁军。说起来,这龙卷风还帮了我们大忙咧,你怎么不朝南拜拜感谢感谢、反而还嫌弃人家?”
嗯,喝高了的林姑父胆儿肥。
大家忍着笑,认同地点点头。
徐秀媛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也是啊!没遇上龙卷风,平平安安地去、平平安安地回,哪来的机会登上那劳什子孤岛?到不了那座孤岛,怎么找回弟弟?
“可是……”
“哎呀姑。”徐随珠举着酒杯,蹭到她姑姑旁边,“姑父说得有道理啊,或许是老天爷在冥冥中指引我们,所以才找到了爸,如今一家人团聚了,下回再出海,肯定不会再遇上龙卷风了!你不是一直说我运气好吗?”
说完,和她姑碰了碰杯:“来,姑,我敬你!祝我们一家平安喜乐!再不分开!”
徐秀媛被哄得终于露出了笑脸。
林建兵看得牙疼,朝他舅挤眉弄眼:“老舅,你看到了吧?我们家啊,随随是亲闺女,我是抱养的。”
徐铁军哈哈笑起来。
能把今天的主角哄高兴了,也是功劳一桩。
陆驰骁拿过酒瓶,给大舅子斟酒。
林建兵受宠若惊:“阿骁,妹夫!你饶过我吧!我不能再喝了,再喝要醉了!醉了不一定能守住心里的秘密,万一不小心把你小金库说出来了怎么办……”
陆大佬握着酒瓶的手抖了抖,下意识地看向孩子妈。
徐随珠正似笑非笑地睇着他。
陆驰凛噗地笑了:“老二,咱家不是一向你最听媳妇话吗?怎么还背着你媳妇藏小金库?”
傅大少打了个酒嗝,胆儿比平时肥了不少:“骁哥藏金库和我们不一样,他是另有所用。对吧骁哥?嘶媳妇媳妇!疼疼疼!”
林玉娟掐着他的腰间肉直哼哼:“你的意思是,你藏小金库是为了寻欢作乐?”
“冤枉啊!”傅大少被媳妇一掐,脑袋清明不少,打了个激灵,如实禀报,“我就是留了点活动经费,譬如偶尔买点烟啥的……不过我保证!从你怀孕起,我就没抽烟了,不信你问骁哥、凛哥……”
“哼!”林玉娟这才松开手,嘴上依旧没饶他,“你好意思说?骁哥戒烟都多少年了,凛哥也有大半年没抽了,就你!我不让你在家抽,你就偷偷攒小金库躲外头抽是吧?”
“以后保证不抽了!”傅大少举手立誓。
在娇嗔的媳妇面前,酒也壮不了傅大少的胆怂得一比。
“咳,我看爷爷他们喝得有点多,我先送他们回去。”陆驰骁凑到孩子妈耳边说了句,“那啥,小金库的事,回家跟你解释。”
徐随珠笑睨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其实,男人私下藏点钱,她并不认为是多么严重的事。端看这钱是怎么来的、怎么用。假如来路清白、用途正当,不就跟孩子的零花钱似的?
是以,全程噙着温煦的笑,送大伙儿各回各处。
“完了完了!”傅大少不怕死地跑到他骁哥跟前撩火,“嫂子笑得好温柔啊!男人的直觉告诉我,女人笑得越温柔,枕边男人越遭殃。”
陆驰骁扶着老爷子呢,没手揍他,只得抬脚踹:“浑说什么!”
“骁哥,你别不信!我直觉一向很灵的!”
“哦。”陆驰骁挑眉笑了一下,“那你告诉我,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
“下一秒?”傅大少一脸茫然。
跟着走了几步,然后……他滑入了旁边的排水沟,四仰八叉,吃了一嘴沙……
“哈哈哈哈!”
笑得最豪迈的竟然是傅老爷子。
傅大少悲愤了,呸呸吐掉嘴里的沙,幽怨地控诉:“爷爷!我是您亲孙子吧?”
孙子掉沟里了,不心疼他也就算了,还笑!笑也就算了!还笑那么大声!引得游客都看过来了!他堂堂傅总不要面子的嘛!
大伙儿又笑了一阵,才喊保镖去把他扶起来。
落在后面和陈晚瑜交流孕妇心得的林玉娟,听说男人不小心掉进了排水沟,起初很是担心,托着小腹快步赶上前,结果发现除了喝高了仗着酒胆口无遮拦,别的没什么,松了口气。
怀孕了不能踮脚,拧不了他的耳朵,就掐他的腰,外加凶巴巴的娇叱:“还不回家!胡咧咧什么呢!”
“好的好的。”
一到媳妇面前立马化身为温驯小绵羊的傅大少,乖乖回家醒酒去了。
徐秀媛看着弟弟搀扶着喝高了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给铁军接风洗尘,你个憨子!喝那么烂醉干什么!”
“高、高兴!”林国栋醉醺醺地说,“铁军没死,我、我高兴!秀秀高兴、我高兴!”
徐秀媛听得好笑又感动。
这个男人,曾经一度被多少人嘲笑:和他熟的工友,当面劝他硬气点,家里哪能事事都由婆娘做主!不怎么熟的,则在背地里指指点点地笑他懦弱、没主见。
可当时,她弟弟遭遇了台风、不配当弟媳妇的黄素云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