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玉咬了咬下唇。
她是真没想到徐随珠的丈夫这么英俊、贵气。
以她的推断,徐随珠毕业没两年就包上了岛屿、当上了老板娘,肯定是夫家出的钱。于是就先入为主地断定:徐随珠嫁了个有钱的老男人,所以被问及夫家时才避而不谈。既然嫁得这么好,干嘛藏着掖着?有病啊!
徐随珠哪知道她的弯弯肠子,她替包子爹整了整衣领,拍拍他说:“去吧,陪卢老好好吃一顿。我们就在那边。”
“嗯,酒水我请。你一喝就醉,少沾酒,喝果汁。”
陆驰骁叮嘱了几句,又朝她那些同学点了点头,而后迈着大长腿回到了卢校长那一桌。
等他走了,大伙儿才又恢复说笑。
班长也发现了桌上的酒水,再结合陆驰骁那句“酒水我请”,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要说当年,他也是徐随珠的爱慕者之一,本想毕业晚会时找她表白的,不想发生了那件事,当时又面临着毕业分配,一半逃避、一半忙碌,就此断了和徐随珠的联系。
前阵子得知徐随珠是冤枉的,很想和她单独说几句,方才拍毕业照时,他刻意站在她后方,近距离看着她姣好的容颜、鼻尖嗅着她身上散发的好闻的香味,多年来压在心底的那份朦胧情意,似乎有破土而出的迹象,让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直到刚刚,被徐随珠的丈夫隐晦地扫了一眼,他蓦地反应过来:她已经嫁为人妇,而他也早已不是当年的愣头青。罗敷有夫、使君有妇,两人都已各自成家,五年前没说出口的话,今后也没有说出口的必要了。
心思一收,他又恢复了做事一板一眼的班长。
“桌上的酒水是徐随珠的丈夫请的,这两箱才是我带来的。”班长把带来的酒水搬上桌,给大家看。
“呃,班长,不是我说,有桌上的酒,你这个酒估计是没人喝了。”
“滚蛋!”班长笑骂了一句。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带来的酒水远不及桌上的红酒高档,给大家看,是想让同学们承徐随珠的情。别喝了人家的还像王晓玉那样咄咄逼人。
“徐随珠,你男人做什么的呀?这酒我记得很贵的,每桌都有,还这么多瓶,大手笔啊!”
“难得聚到一起,大家高兴就好。”徐随珠笑笑。
心里把包子爹骂了一通,个败家子!普通同学聚个会,用得着他请酒水?
继而又奇怪,来的时候,后备箱就放了两坛送卢老的养身酒,那这些酒是哪儿来的?临时去买的吗?
这时,服务员端着茶盘开始上冷菜,男同胞们开始开瓶倒酒。
倒到女同胞这桌时,有服务员给徐随珠送来了一壶热腾腾的甜豆汁,和一扎鲜榨柳橙汁,说是甜豆汁开胃,柳橙汁解腻,还服务周到地给她倒好。
“我也想喝热的。”和王晓玉坐一起的沈丹开口。
“抱歉,这是那位先生专程点给他太太的。”服务员侧身遥指了一下陆驰骁,还补充了一句,“不含在你们几桌的餐费里。”言外之意,想喝可以,额外加钱。
“……”
女同胞们一致看向徐随珠,眼神复杂。
你说你毕业后财运亨通成了富婆也就算了,嫁的男人还如此英俊帅气,帅也就算了,还这么细腻贴心,让她们这些结婚后不仅没有享受过来自男人的体贴关怀、反而要伺候一家老小、不精心打扮不敢出门的黄脸婆怎么过!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我喝不了这么多,各一杯就够了。”
徐随珠把豆汁壶递给沈丹,柳橙汁看谁不喝酒也拿去让她们分分。大冬天的,当然是喝热汤、吃热菜更舒服啊!
这一下气氛就活络起来了。
在张雪琴的带头下,都夸起徐随珠嫁得好。
男人有钱是一回事,有钱了还对妻子这么体贴关心就难得了。聊着聊着又说起各自的孩子,转而聊起了孩子经。
张雪琴和宋丽都见过小包子,把他夸上了天,说从没见过这么乖、这么早慧的孩子,一个劲地夸徐随珠养得好。
其他女同胞羡慕地吹了一堆彩虹屁,接着跟她取经:问有没有让孩子肯乖乖吃饭的法子、晚上不肯睡早上不肯起怎么治等等。
唯有王晓玉沉着脸,一声不吭,埋头喝茶。
坐徐随珠右手边的张雪琴拿手肘碰碰她,凑近耳朵说:“她还没结婚呢,更没孩子了。她应该是我们班女生里唯一没结婚的……哦,刘海燕除外。”
徐随珠:“……”
八卦无处不在。
“我听说她谈过两个对象,前一个男方家里不同意,嫌她腰细屁股窄……后一个好像是彩礼没谈拢,男方家太抠门……”坐徐随珠左手边的宋丽也小声说道。
“你这消息落伍了,人家现在又找了一个。”张雪琴不知从哪儿听来的,眼睛里闪着熊熊的八卦光芒,压着嗓门叨叨,“听说比她小三岁,海城本地人,就在世贸旁边那栋很新的办公大楼里上班,那公司据说效益很不错,瞧见她手上的金戒指没?就是新对象给买的,不晓得这次会不会顺利结婚……”
一顿饭下来,除了时不时站起来应付男同胞们的轮番敬酒,一直都在听八卦。听得最多的居然是王晓玉的。这有些出乎她意料。
聚完餐,计划是去卡拉ok唱歌。
近两年开始风靡大小城市的卡拉ok厅,在年轻一辈里掀起了一股k歌热潮,不去见识一下说不过去。因此,不论男女同学都挺感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