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梅飞这一胎怀的……
她自己感觉其实挺好的,除了平时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的,身体上并没感觉到有什么不适。
反倒是陆五,除了刚开始得知媳妇怀上时抑制不住的激动、欢喜,之后就陷入了担心——焦虑——紧张的死循环。
总是没来由地担心她没到预产期就突然要生了;继而又担心她生的时候他会不会不在旁边,然后出点什么意外……于是走哪儿都像老母鸡护小鸡似地一错不错盯着她。
临近预产期,许梅飞看他整个人焦虑得不行:晚上不敢睡在她旁边,就怕碰到她肚子,把她刺激得生产了;同时也不敢一个人睡隔壁,生怕媳妇有动静他听不到,于是在床边打了个地铺,就这样一睡一个多月。
宝宝倒是个慢性子,过了预产期都没丁点动静。到医院检查说一切都好,提前推迟两周内都算正常。
许梅飞想得开,笑说道:“肚子里多待几天好,吸足营养,出来身强体壮。老话都说肚子里一日抵外头七日,能多待一日是一日……”
陆五却备受煎熬,瓜熟蒂落就差临门一脚,媳妇儿又是高龄产妇,能不提心吊胆么。
这天听他媳妇说肚子有点不舒服,顿时吓得脸色都白了,哪还有心思管茶馆啊,抱起大肚婆就驱车去了医院。
下车就抱着她往医院里冲,边冲边喊:“医生!医生!”
闻讯出来的护士一看这架势,以为他老婆要生了,急忙喊医生过来接生,这边迅速调推车,准备送孕妇进产房。
还是听许梅飞说还不到生的时候,才发现孕妇不是好好的嘛!再一问,阵痛都还没开始呢!
“……”
乌龙事件把医生、护士弄得哭笑不得。
见过老婆临盆急得满头大汗的,还没见过这么早就开始提心吊胆的。
不过,许梅飞的情况比较特殊,即便现在还没有阵痛迹象,但因为一是高龄产妇,二是过预产期了,估摸着随时会生,见有空的病房,就让她留在医院里观察,实在不行到时间就剖了。
一听剖腹产,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瞬间红了眼眶,发颤地握着他媳妇的手,不停地说:“早知就不要了,早知就不要了。”
没等许梅飞安慰,大老爷们竟然紧张地晕了过去。
“……”
这怎么办?
只好让男护士把他扶上旁边那张病床,输起了葡萄糖。
徐随珠俩口子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五婶这个大肚婆靠在床头抚着肚子自言自语,五叔这个大老爷们则闭着眼躺在隔壁病床上输液。
“怎么了这是?”
许梅飞见他俩来了,顿时像有了主心骨,把事情经过一说,令徐随珠俩口子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这样晕着没事吗?”
“医生来看过了,紧张引起的,葡萄糖输进去就好了,没醒转估计是这些天打地铺、动不动醒过来看我有没有事,白天也吊着精神,疲劳过度了。”许梅飞说道这个也无奈又好笑,“我都跟他不知道说了几百遍,让他别那么紧张,我一个孕妇,要是不舒服会不跟他说吗?”
陆驰骁凑近去端详了会儿,嘴角抽了抽:“睡得很熟。”还打鼾了。
话是这么说,徐随珠趁给五婶倒水的机会,背对着病床,悄悄从包裹格拿出仅有的一瓶基础保健液,滴了两滴到水壶里,先给五婶倒了一杯,看着她喝了,一会儿等五叔醒了,也让他喝点。
看了眼手表,到饭点了,本来是要和傅总、李韬两家聚餐搓蛙锅的,这下怕是不成了,正想给林妹妹发短信让他们自己吃,不用等自己这边了,就听病房门被叩叩敲响,回头一看,林妹妹、傅总、李韬、姜大厨,带着自家俩小子,提着两个三层大食盒进来了。
“五婶,我们来看你来了!”大伙儿笑嘻嘻地进来,“瞧我们把蛙锅都打包了了几份粉丝,五婶你现在海鲜有忌口吗?有的话就吃这份,肉沫粉丝,没放辣,适合孕妇的清淡口味!”
“五婶你赶紧吃,吃饱点。”傅总说道,“说不定吃完就想生了!”
“说啥呢!”林妹妹好笑地拍他,“你当是五婶不想生呢!”
“呀!五叔怎么了?”
“五爷爷怎么了?”
“五爷爷病了吗?”
孩子们循着大人的视线也看到了病床上的陆五。
“五爷爷没病,就是太累了,医生给他输营养针。”徐随珠担心小包子去捏五叔的鼻子,这孩子在家喊大人起床,经常使这一招,赶紧把他拎到窗户边,让他俩坐最里面。
打包的蛙锅口感肯定要逊色一点,但依然很香。
食盒的盖子一掀开,浓郁的鲜香扑鼻而来,让一众馋了许久、到饭点肚子已经饿了的大人、孩子忍不住咕咚吞咽口水。
许梅飞也馋了。
徐随珠给她夹了几块蛙肉。相对清淡的锡纸肉沫粉丝,搭配外酥里嫩的蛙肉,吃得许梅飞超级开心和满意。
“唔……”
陆五叔在一阵阵勾人食欲的香味中,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特色的绿墙,可为什么有种置身小饭馆的错觉?
两张病床中间,两张床头柜拼成了一张小方桌,锡纸花甲粉、烤鸭、牛蛙、奶茶……多得都快摆不下。
俩孩子坐方凳,大人们有的坐床沿、有的干脆抱着饭盒倚着窗户,边吃遍欣赏着落日斜阳吃得欢。
他是谁?他在哪儿?
陆五彻底懵了。
好半晌才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