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在雀囚作为这一用途丢出去的时候,宁以期的印器已经把它看作了保护自己主人的同伴,又怎么会去攻击它。
虽然是保护不假,但同时,此时的雀囚也相当于将里面人完完全全囚禁了三十秒钟动弹不得。
“倦儿……”他用尽力气冲着孔非倦大吼一声,控制着这个大布球就对着棋子車和孔非倦的方向丢了过去。
而此时在失去所有保护与印器的情况下,他的身体也顿时被透明软管戳了个千疮百孔。
“不!哥!”
看到这一幕的孔非倦目眦欲裂,他撕心裂肺的冲白王大叫着,然而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浑身是血的白王一头顺着悬崖向下栽了下去。
在他因为过度伤心而失神的时候,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扯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往旁边一扯,对上了一张陌生的脸。看到这张脸的孔非倦有点懵,接着他注意到这张脸后面那顶被掀过去的斗笠,才意识到这张从未见过的面孔是一直抓着自己的棋子車的脸。
棋子車柔和的眉眼此时因为着急拧的有些扭曲。他摇晃着不知所措的孔非倦,无法发出声音的嘴巴一直在重复一个口型。
上界!
看着那个口型,孔非倦脑海里突然响起哥哥的声音:“默想上界!”
这个声音如同一针定心剂一般,顿时让他冷静了下来。
对,……哥哥说了……我是最后的希望……
绝对不能让哥哥的付出白费……
他闭上眼睛擦去眼泪,开始努力构想着上界的样子。一个虚构的地方,蓝天,白云,远方的雪山巍峨雄壮,一望无际的黄色草原上有一个小草屋,这个屋子和他自己的那间一模一样。
上界……
上界……
上界!
坠落着的白王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他浑身上下几乎全都被那些软管穿了个透,血液都已经在那些伤口中流了个干净,神智也有些不清晰了。
从白纯区最上方一路坠落到白茫区,白王渐渐无神的眼睛似乎在用一种最惨烈的方式检阅着这座他爱着的城市。
他仰头看到还在不停争斗着的黑石山山主和他手下的三十六天们。
他看到白纯区的商业街,白茫区的工业园和白茫区的贫民窟。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城中突然多了一股奇异的气息,那种感觉就像是闷了很久的屋子突然打开了尘封的门,他闻到了新鲜空气的味道。
白王嘴角慢慢咧开,露出一个惨烈而骄傲的微笑。
我的弟弟……你果然是世界上最棒的弟弟。
坠落到白帝间城市的最底部,他笑着闭上眼睛,砰然砸落在白帝间雄伟的城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