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内的学生们轰的一下笑作一团。
“哈哈哈哈哈不出错哈哈哈哈哈哈!”
“他怎么不说不犯罪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静!”老师比划了一个暂停的手饰,教室里的笑声稀稀拉拉的停了下来,“其实新同学说的也没错,只是换了个表述方式而已。正确操控白昼的保证是随时矫正错误的观念,这位同学你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程武麟羞的想要钻地底下去,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群小屁孩嘲笑。
他一米八多的个子,站在小孩子的教室中像是一根竹竿一样,被笑了几秒钟感觉也像过了几年一样漫长。刚刚准备坐回那个窄小的椅子,程武麟突然听到老师温和的声音。
“对了你看我这记性,来两位同学,你们来上讲台做个自我介绍吧!”
“特么的杀了我吧……”程武麟瞪大眼珠看了嗤笑出声的王陆离一眼,视死如归的走向了讲台。
“我叫程武麟,很高兴做大家的同学,再见。”
他用自己跑过的最快的速度冲向门口,飞快的拉开门冲了出去。
教室鸦雀无声,同学们纷纷被这段自我介绍震撼到了。
王陆离咳了一声,高高举起手:“咳报告……那个什么……我去把他找回来!”
说完他提起刀,也三步并着两步跑出门口,出门他也没有忘记把门关上,只是力度有点过大,关门时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程武麟跑出教室后,头也不回的向外面跑着。
妈的,噩梦……简直是噩梦……
拉开大门口的墙壁,他一步跳跃出中层城环之外。
“城主塔!”他大叫一声,一溜石板快速从地面飞起,稳稳当当的接住他的脚步。
“你咋跑这么快!”
他转过头,看到王陆离也拉开墙壁走了出来。
“不跑在那等死啊……”在这么高的地方,他习惯性的拉过王陆离的胳膊。
王陆离看着程武麟搭在自己胳膊上的臂环,心中有些暖意蔓延上来,开口道:“我可是要抓你回去的。”
程武麟果断松开王陆离的胳膊:“那我就把你踢下去……”
“我错了……”王陆离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主动拽住程武麟:“求带我下去……”
程武麟重新拉住王陆离的胳膊:“话说你以前自己来这边的时候,都是怎么上来的?”
“其实外环中环内环都有楼梯的……我是在里面走上去的……”
程武麟望了望落差巨大的城市环体,咋舌道:“那你得走多久啊?”
“那也比这个强啊……”王陆离闭着眼苦笑着,“你这楼梯通哪里去啊?”
“城主塔……当时我随便叫的,也不是想去那。”
“嗯,这次没什么事咱们可以回下界了。”
“求之不得啊!我没怕棋子……我怕了那个姓寇的神经病了……真狠啊……”
事不宜迟,两个人分别闭眼出镜。
回到这个没有棋子和寇红妆的世界,回到自己熟悉的床上,程武麟伸了个懒腰,脱掉衣服钻进被窝,很快就进入深深的梦境之中。
王陆离回到自己床上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那把长刀塞到自己的褥子下面。
这东西被室友发现了不仅不好解释,按照镜世界的原则,非本时代的东西被其他人看到不久就会开始风化生锈。如果是古董还好说,这把刀可是他准备凝结印器的优良基底,绝对不能有什么闪失。
往刀旁边又垫了两件衣服让床铺摸起来平整,他摸了枕头下的烟盒和打火机,小心翼翼的爬下床,踮着脚溜出寝室。
才开学没多久,他就养成了在那个小阳台思考人生的习惯。
小阳台的栏杆之上,入镜之前他按灭烟头的烟灰痕迹都还没被完全吹散掉。
王陆离用手护着打火机的火,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烟不是什么好烟,抽起来的味道有些呛人的糊味。但是王陆离只是习惯了,在他小时候,没有人告诉他不能沾染这东西,所以他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一名资深烟民。
咳咳。
他吐掉一口烟雾,把还剩大半截的烟按灭在另半截烟头旁边,然后解开衬衫的扣子,探头吹着阳台上轻微飘过的晚风。
蝉这东西永远都不知疲倦,夜晚的鸣叫有些吵人。
回想起这次和程武麟的经历,王陆离时而皱着眉时而又神经质一样的笑着。
程武麟,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安心把你当朋友?
越想摆脱,他就陷的越深。
先前他在遇到那光头女孩时,透过那印器观海看到自己白色的身体,他还自我麻醉自己已经可以熄灭掉这段隐藏在心底的情感了。他说服自己说他只是觉得好玩,那不是感情。
但是现在,夜深人静之中,这种感情像是火苗一样愈生愈烈。
他已经可以肯定,观海中的那只绿色的手,就是程武麟没错了。当时程武麟昏迷的时候,他十指交叉握上去的感觉,和那时被那绿手握住的感觉一模一样。
所以他又不懂光头女孩的意思了。
他觉得自己和程武麟是没可能的,可观海给他展示的,程武麟的手,和另外一个人的手又是他拯救自己的救命稻草。
他有些烦闷的冲着夜空吼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校园回荡着,激起对面宿舍楼走廊的感应灯亮起一排。
“哎,你怎么不睡觉呢?”
王陆离回头,看到苏皓轩趿拉着拖鞋站在刚进阳台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