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马瘟这种东西,在潜伏期也是有传染性的。就好像没有爆发艾滋病症状的hiv阳性携带者,照样可以把hiv传染给别人一样。等到症状爆发的时候,传染已经散播到很深入的程度了。后面的问题,只是在四十天的持续致死期内马匹死得早死的晚的问题,而且那个四十天内死亡还是后世医学实验中对马匹静养治疗的致死期——如果马匹在发病状态下持续带病剧烈运动,这个致死期还会极限加快。就好像人类的重度肺炎、肺结核病人,如果被逼着天天长跑,肯定死的超快。
……
马邑县东北,一望无际的草原,46万皮室军、五院军、还有捧日军等汉奸骑军。利用大纵深的迂回,把20万明军团团围困起来。明军以步军结成一个个空心大阵把住外围,十文字枪与燧发火枪交替间杂摆出刺猬一般的架势。五百人一个指挥使为单位,结成空心方阵以菱形大布局布了三层;内部中军则是层层线列阵型,以更加密实的架势结成大阵——
外头的三层交错空心方阵连同其间空当,至少可以有总计四五百步的纵深,这样一来,就算辽人有拿着从宋人那里弄来的可以改为骑兵炮的轻炮,也不可能射到明军中军这般纵深,所以中军排的层次密实一些,就不存在被炮火密集杀伤的可能性了,同时更厚实的阵势也可以让中军更加稳固,算是一种因地制宜的优秀战术。至于明军的骑兵,则被大阵掩蔽起来藏在中军最深处,显然是要到了紧急时刻才从大阵甬道之间穿梭杀出,作为预备队。
当然了,这种战术在欧洲战史上不曾出现过,只不过那不是因为这种战术不够先进,而是因为欧洲在排队枪毙时代的决战,很少有一个战场上双方各自几十万人规模的大战,要想铺出如此纵深,当然规模上无法做到,哪怕威灵顿面对拿哥亲自督阵的冲锋时,也用不到那么深——赫赫有名的滑铁卢战役中,联军与法军每一方投入战场的兵力都不过十万人档次而已,比今日之战规模小了数倍。
“明军的重炮炮弹都已经在西京攻城战中差不多用光了,大家不要害怕,阵前一百五十步骑射,明人的燧发枪打不准那么远的!霰弹炮也用不上!杀呀!”
一群群的辽军马队,装备上反曲的复合骑弓,从明军军阵正面侧向通过,以游牧民族标准的帕提亚战术抛射出层层箭雨,利矢如飞蝗过境刁钻恶毒地扎入明军大阵,不过明人以牌手为先,每个方阵以数十面钢盾挡住正面。其余抛射箭矢难以抵挡的,至少也可以靠胸甲、钢盔、披肩锁甲遮挡。在层层箭雨覆盖之下,明军大阵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显得那般沉静,百战精锐的肃杀军纪表露无遗。
“真乃天下劲旅!普天之下,又有何人可以在我大辽骑军逡巡攒射之下毫不动摇阵脚呢!”耶律休哥隔着数百步,观看明军西侧阵脚,实在是丝毫不动,偶尔有架了小防盾的骑兵炮被列于方阵之间的甬道中,用有限的实心铁弹反击,然而密度和准心的不足对于骑兵根本是没有威胁的。反而是明军至今仍然保持装备的神臂弓集射,让辽军骑兵颇为头疼,时不时可以看到帕提亚战术的弓骑兵被更加强劲的绞弦强弩射杀。
燧发枪装备并没有淘汰神臂弓,因为发射圆弹的燧发枪终究只有在射速和威力上比神臂弓强而已,但是在远距离准头和射程方面依然是不能取代神臂弓的——除非膛线米尼弹这种新时代的火枪出现,才能让一切弓弩类兵器彻底被历史车轮碾碎。在明军中,如今亲从都一个指挥使会装备两百杆燧发枪,挤占了神臂弓大部分的编制。不过依然可以做到每一个鸳鸯阵小阵的士兵有两人装备,换算过来的话,大约500名步兵中装备神臂弓的有七八十人,这些人在别的场合还会有装备手榴弹,是掷弹兵根据远战/近战需要切换武器充当的角色。
反正,如今还能让神臂弓大展神威的战场,无非是敌人不敢冲阵的场合,这种时候,有一种绵绵不绝的远程火力持续压制敌人,逼迫敌人冲上来决战,也就够了,没必要把这种武器配置弄得太主流,少带一些弓弩节省下来的负重,还可以让伙兵多背负一些弩箭之类的耗材。
“招讨,明军箭矢一样犀利,不如让全军冲上去厮杀吧!”
“不急!自古汉人结阵而战,便是利在正面搏杀。当年汉之李陵,不也是以弩阵夹射,靠区区五千步卒纵横大漠,然五十万支箭矢用尽,终为匈奴所获。李陵被俘时不甘而言:倘再得十万箭,定可撑持入关;可惜李陵又如何知道,自古汉人在草原上决战,最大的问题便是箭矢无处补充,他输了便是输了。
如今这般隔着一百五十步对射,明军神臂弓能有多少准头?而且明军只要结阵放箭,便不能前行,距离雁门关始终那么远,军粮吃一日少一日。我军还消耗不起么?嗯,大不了约束众军,退至二百步间隔,改用竹簇苇箭,与汉人对射便是。咱大辽虽然补充便捷,但是铁簇好箭也要省着点用。”
“末将领命!”
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在这方面的见识颇为相同,明军沉得住气,他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