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轿子里的雀儿红着脸,怀里紧紧地抱着昨天晚上做了一宿的东西。有给杏花楼的宣传画,足足两米高,做到下半夜才做完。
还做了十几个手帕子,上面画上了林氏传媒漏狗,还画了一个抠版的人物头像,很是可爱。
可惜没有时间,否则应该刺绣,而非画上,毕竟手帕子是日常用的,这画上的,怕是禁不住洗。
只是总共就得了那些金片子,这轿子就坐去了十片,这可如何是好?想想,那修葺屋顶得请人,买床榻,尤其是买厨房里用的东西,都需要钱财。
这一个家,看着小,七七八八要添的东西多着呢。
吃饭的,沐浴的等等……
雀儿的手摸了摸钱袋子,这里头只有三十片金片子了。虽然这么多足够办妥这些事,但总得留一些急用。这轿子居然用了十片金片子啊!
雀儿很是心疼地摸了摸轿子。
十片金片子能买好多东西呢……
“这雀儿姑娘运气是真好啊,我一辈子都没有坐过轿子,成亲都没坐!”一位怀里抱着孩子的妇人探长了脑袋,满眼都是羡慕。
“富家小姐才坐的东西,她一个雏雀儿,凭什么……”
“嘘,小声点,小心林公子怒了,揍你,现在雀儿可是有靠山了。”
“哼,他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相公必定……”
“你相公会给你轿子坐吗?十个金片子呢!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别惹事了……”
妇人们自然羡慕嫉妒恨了,这抬轿的官税抽得很重,所以价格很高,寻常人是不会拿出一个月的伙食费来坐一次轿子的。
成亲倒有可能,日常出来买点东西,寻常百姓谁舍得?
雀儿听着,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红了眼眶。她再一次伸出手摸了摸轿子,在她的心里,这不是轿子,而是地位的证明。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快就从金满院赎身出来。
也从来没有想过,从金满院出来的姑娘,还会有这么好的公子放在心尖尖上疼着。
“停。”只听得林见秋喊了句,雀儿有些奇怪地拉开帘子看了看,论脚程,这会子还没有走到杏花楼才对,怎的停下了?
“下来。”林见秋伸出手,朝她笑了笑。
此时,轿子周围已经聚集了一些人,着实是林见秋的打扮跟这轿子太不匹配了,引得路人都来看热闹。
雀儿走了下来,周围都人发出一阵惊叹,又窃窃私语了起来,无非是这姑娘很好看,这姑娘是花楼出来的,或者穿这么穷,怎么还坐轿子之类的。
“给你买两条裙子。”
林见秋指了指一家刚刚开门的裁缝店,里头挂着很多良家妇女才会穿的裙子。与雀儿身上穿的不同,花楼姑娘的衣服很是花哨,更紧身一些,力求勾勒出曲线。
“公子,没关系的,我就穿这个,还有很多东西要买呢。”雀儿一听,立刻摆了摆手。只是她这一身从轿子里一出来,周围的百姓一眼就明白,这是花楼的姑娘,纷纷议论了起来。
林见秋伸出手,牵着她:“走,既然从花楼里出来了,那么花楼里的衣服什么的,都统统换掉。我是不在乎这些,这些人在乎……”
林见秋指了指那群议论纷纷的娘们,皱了皱眉头。
“公子……”雀儿还想说什么。
“钱财的事儿,不用操心。”林见秋看出了她的顾虑,笑了起来:“我发现了,在这古代要发财,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
说着,两人步入了裁缝店。
不一会儿,又花出去一个金片子。
“公……公……公子,这……这也太多了吧……”雀儿提溜着布包裹,在那裁缝老妈子笑得眼皮子成一条缝的点头哈腰下,走了出来。
准确地说,不是提溜着,跟扛着一样……好大好大一包。
“多什么,才四件,等我赚多了些,给你备上三十件,你这么美,一天换一件都不过分。”林见秋摸了摸她的头。
“哇,买了……这是买了多少?!”一个少妇惊道:“这公子莫不是疯了吧!”
“五件!”裁缝点的老妈子的声音充满了得意和喜悦:“还有一件,明儿晚上送过去,是新娘子穿的喜服!”
“天啊,一口气就买这么多!这公子看着不像是富贵人家啊……”
“我听王嫂子说,她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听了一嘴,说这位公子姓林,就是金满院弄出那个大大的画的公子。”
在议论纷纷中,雀儿抱着大大的布包裹坐上了轿子。竹轿子并不大,这一下子塞得满满当当,她心里很是忐忑,又颇为高兴,一时情绪复杂。
手伸到包括里摸了摸,这里头的衣服多以白色和绿色,鹅黄色为主,鹅黄色的布匹少,贵得很。剪裁并不会像花楼的衣服一样,勒得胸口高高的,而是贤惠的风格。
雀儿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的。
一时,不由地又红了眼眶。
一路买过去,什么锅碗瓢盆,什么吃穿用度,还约了人修葺屋顶,购置了几匹好布,等到了杏花楼门口的时候,这钱袋子已经见了底了。
“随我来。”林见秋拉着雀儿的手,走入杏花楼。而轿夫则在外候着,虽轿子沉甸甸的,可这么点劳力就能赚十个金片子,两人开心得很。
但也很疑惑,这卖煤的林公子出手这么厉害,赚钱这么容易的吗?
“哎呦,林公子,这么早就来啦?做好了吧。”尹妈妈迎了上来,看了雀儿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