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生出来的,就是这样的货色;
从前就不配,现在更不配。
“娘娘真是说笑了”我扯扯脸上的肌肉,扯出一个比成妃还假的笑:“当初建琉璃殿的时候,娘娘还没进宫呢,后来建成了,您又揣着个肚子辛苦的很,瑞昌宫的宫门都甚少有开的时候,琉璃殿的楼阁更是一眼都没瞧见,又何来的可惜呢?”
一句话,听不懂的人听不懂,在场唯一听得懂的就只有洛之贻她自己。
戳在脸上的指甲突然使了力,我察觉到危机,急急忙忙地就往后退,一个不慎就被那两个一直站在后头的宫女给折了胳膊踢了腿肚子,刚才是主动地跪着,这回好了,又是扑通一声,膝盖骨里头的淤青打散了又重新聚合,第二天敷热鸡蛋都没用了,至少得躺三天才能养回来。
受苦受累不要紧,我一个人在宫里也不是没有依靠,老爹和嫦云都在榆关,算是一道屏障,新皇帝必然要想法子把我老爹给弄回上京。
我就是最好的把柄。
洛之贻如果想弄死我,除非她成妃都不想做了,不然不会这么蠢的。
“冷宫的日子不好过吧,看姐姐当贵妃的时候还不觉得,一牵扯到柴米油盐了,才会发现从前习惯的,都是多么可贵的东西啊.......”幸好,她并没有真的划破我的脸,兴许是找到乐子了,和公孙刿一样,都是抱着长久的折磨我的心态,低头便朝地上跪着一动不动的齐开霁提了一嘴,提的好像理所应当:“本宫瞧着这宫女有眼缘,这就带回去了,烦请公公通融通融。”
说通融是客气,做主子的要人,自然什么人都得给;既然今天撞上了,我估摸着成妃要放过我的可能性不大,大庭广众的不好动手,但是拖一个冷宫的女人会自己宫里慢慢处置,她身为四妃之首,这个权利是大大的有。
齐开霁也明白他没那个分量回绝成妃的话,只是心里担心,急的火烧火燎的,哪怕冒着不敬的罪也得拼上一把,膝行着就上前,磕头磕的砰砰响,说尽了好话,赔尽了小心:“娘娘明鉴,哪个宫的宫人都有定例,少了一个奴才不好担待阿......”齐开霁绞尽脑汁,还是决定把彻侯这尊大神给搬出来:“何况...何况这是侯爷要的人,您哪怕看在侯爷跟圣上的面儿上........”
成妃听了没说话,身边的宫女倒哼了一声:“圣上那儿娘娘自有说头,用的着你插嘴?”
宫女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今儿个出了什么新鲜事,这么热闹?”公孙刿一身朝服打扮,背着手信步而来,瓜子脸,吊梢眼,和傅忌不一样的是,他的面容俊朗却不苍白,身板堪称是高大,亦不显厚重,走动间潇洒自若,就好似所有闺阁少女梦中的那位良人——只可惜,看得见,摸不着。
他先是状似随意看了看天,又看了眼被押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女人,和成妃先互相行了个礼,这才冲着地上的人打趣道:“都堵在宫道上,路可不好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