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瞬间拉远,她还在那个山头,只是周围充满了让人看不清东西的烟雾。
但即使她的视角受阻,她也知道。
霍安森已经不在她眼前了,还是刚刚的那个环境,但其实又已经不再是了。
顾容夏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瞬间就渗出了血珠。
也就是说。
十二点已经到了。
她要离开了。
浓重的烟雾干扰着顾容夏的视线,但她的听觉却变得格外敏感。
一声声的铃铛碰撞的清脆声音,似是敲击在她心头。
也像是在指引着她做出回应。
但她却固执的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就着刚刚的姿势趴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就像是遇到危险的时候选择假死状态的昆虫,希望能逃过这一场劫难。
蒙蔽想要赐予她危险的源头。
但很可惜的是,那声音离她越来越近。
像是自暴自弃一般,顾容夏猛地抬眼,明明铃铛的声音很近了。
却在她抬眼的瞬间,又被拉得很远。
但因为这不寻常的距离变幻,她看到了眼前的场景。
透着层层迷雾,她如此清晰的看到那个身影。
他穿着一身中世纪绅士的燕尾服,头戴的礼帽显得绅士又神秘。
他右手托起,羊皮书隔着他手的距离,浮在他掌心上方。
一页一页的羊皮纸不停的自动翻着页,哗啦啦的声音和铃铛声一起疯狂撞击着她的心脏。
男人拉低的帽檐看不清容貌,嘴角若隐若现的笑容并非嘲弄。
但看上去却宛如狐狸般的狡猾。
即使隔得远,即使眼前有着层层迷雾,即使那个帽檐拉下看不到来人的长相。
但是顾容夏还是一眼能认出来,那。
与此同时,她脑子里宛如本能般的出现了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时空使者。
原来,是时空使者,这也就解释了很多以前她所疑惑的事情。
她想,包括她的重生,即使不是主导者,也是从旁出手相助了。
不然在时空使者的眼皮底下,一个重生者还能在不属于她的时空活这么久,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顾容夏脑子里忽然劈过了一道闪电般的光。
从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她心里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预感。
她一定,一定见到过这个场景。
不光是这个由远及近的人,还是周围的环境。
即使并不是在同一个地点,但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可以说是百分百的相似。
她的头特别特别的疼,疼得几乎要炸开一般的程度。
脑子里不停翻找着记忆里的场景,却怎么都翻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