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几位苗族打扮的妇女和中年人在小巷深处纷纷跪地求饶,他们正是当初参与折磨昕露的人。如今被逼入小巷内无路可走,唯一的出路已经被昕露的罗刹魂身挡住。
这几位本来还想去看看族长和长者们以蛊毒诛杀女鬼,毕竟这可是他们一手的杰作。哪知听到众人惨叫,接着就看到了昕露前来索命。吓的四散奔逃,却被鬼障之术拦住去路,最后仿佛待宰羔羊一般困在小巷中。
昕露目光凶狠盯着他们,双眸竟有些湿润,两行血泪从脸颊滑落。缓缓抬起那沾满鲜血的手,让眼前众人与她一同欣赏鲜血滴落在地的那份愉悦。众人看到这番景象更是哭天喊地,拼命磕头哀求她饶了自己。
看到众人这般无助怯懦的模样,昕露妩媚妖艳的妆容露出一丝凄惨的笑,秀眉紧蹙,血泪仍不住流淌,使妆容更加妖艳。
“放过你们?饶了你们?当时你们对我的苦苦哀求是怎么回答的?妖女!不知廉耻的东西!腌臜的贱人。下辈子就做一只猪吧,那更符合你的身份。”昕露一字一顿,怒目切齿的说着当初她尝尽痛苦时还不绝于耳的污蔑之词。越说越是激动,嗓音越是尖锐刺耳。起初的惨笑神情也随着话语,变为怨恨,愤怒,凶狠。
“我很好奇你们的心是什么颜色。”昕露说着一步步走向众人,每近一步,众人心中绝望便加剧一分。她对这些人早已恨之入骨,又怎会轻易放过?不止要杀了他们,甚至想将他们的家人,当着他们的面尽数撕碎,让他们也体验那份伤痛。
云岚烟与老叫花子赶到时,众人已经尽数惨死,死状不忍让人直视,腹部无一完整,内脏散落一地,已经分不清哪个是谁的了。狭窄的小巷道路与墙壁被鲜血染红,人间地狱的光景也不过如此。
蒙黎看到这番景象,声音颤抖的请求云岚烟二人阻止昕露。云岚烟却冷冷回道:“这些人咎由自取罢了,昕露已不是桑久的工具了,她不过是为了报仇。”
但是在昕露走向那些人魔家的孩子时,云岚烟已布下法阵阻止,却被她以极快的速度避开。云岚烟几步连踏,将孩子掩在身后。
“你的仇已经报了,不要伤及无辜。”云岚烟皱眉注视着魂身溅满鲜血的昕露
昕露嗓音凄然反问:“他们的孩子是无辜,难道抚养我长大成人的阿妈就该死吗?又有谁能救她?”说完竟飞身至另外一处门前,鬼爪已经探向惊叫的孩童,忽闻哭喊声,手停在半空。
“住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急,我来陪你,虽不能同生,我伴你共赴黄泉。”蒙黎跪在地上,嘶声力竭的喊着。
瘦弱的年轻人拿起腰刀,抵在脖颈上,轻轻一划,银白刀刃划过,带着一簇血花飞溅而出。这一刻,年轻人的脸没有一丝痛苦反而露出微笑,他兑现了当初的诺言,不论她在哪,他一定会陪在她身边。瘦弱的身影犹如薄纸一般,夜风拂过,就随着风的方向倒在地上。
昕露睁大双眸惊愕的回头,下一瞬已飞落至男子身边。血瞳逐渐转为黑瞳,泪眼婆娑,悲痛地哀嚎,声声哀怨责问他为什么不好好活下去。戾气与怨气竟在逐渐化解消散,她纵然怨恨所有人,也未曾怨恨过蒙黎。
常言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唯一能解开昕露怨念的人,仅存在她魂灵结中最后一丝不舍的执念,正是身体逐渐冰冷的蒙黎。
一个普通的男子魂魄从刚死去的尸身上站起,世间魂魄少有这般清净的,不带一丝怨念煞气。
“如果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种错误,可是为什么它会错的如此美丽。”昕露无助的跪在地上掩面而泣,宛如当初那个受人欺凌时的无助少女一样,双手捂住脸颊,泪水从指间滴落。她的手被一双手以熟悉的方式轻轻握住,只不过那双手已失去了曾经的温暖。
蒙黎用手轻抚昕露脸颊,用手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花。用微笑安慰着她目光中的悲伤:“对不起,我来晚了。”
老叫花子双手合扣,周身灵气飞快流转,顺着身体注入地底,本是淡蓝的灵气逐渐化为幽绿色。一道布满诡异八卦符文的往生法阵升起之时,附近百姓家门外挂着的灯笼中齐齐燃起幽绿烛火,照应的小巷街道更显幽森阴暗,宛如去往阴间的羊肠小路。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此刻竟无语凝噎。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启齿。终在老叫花子的指引下,携手走入法阵内。
“喝了你的酒,也送你一个人情作为回报。”老叫花子已在轻声颂读:“化尔怨气,渡汝孤魂,明死暗逝、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耀光、占坎而出、超生他方。”
两人彼此对视良久,终破涕露出一抹淡然浅笑,再无怨气,似乎又回到了从小到大依依相伴时光里青梅竹马的阿哥阿妹。也算得偿所愿,再不会有人会阻拦他们。
随着咒术吟唱,法阵更为耀眼,两个相依在一起的魂魄被光芒吞没。
蒙黎在魂身引渡完成的最后时刻,告诉云岚烟两人,自己似乎见过他们在寨内打听的东西,与桑久手中一件阴毒的养蛊器物相似。至于是不是龙坡寨的蛊王鉴,自己也不确定,毕竟也只是在老一辈人的形容中才听说过这件器物,也请两人帮助龙坡寨除去后患。
鬼哭狼嚎声骤然响起,寨中枉死之魂齐聚于此。皆妄图越过法阵去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