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妾身该做的。”
绿吟倾了倾身,只说了该说的,其余的话没有多说一句。
南宫琰从内殿走了出来,见她们二人在外面对峙,“婉娘来了。”他的脸上,布着柔意,同见到虞七七时那副冷漠的样子,宛若两张脸。
“殿下,妾身正给太子妃问安。”
绿吟朝他解释,手里还端着那碗莲子羹,额角上已经隐隐渗出一层汗珠。
“架子摆够了便回去吧。”
他斥了虞七七一句,便牵过绿吟的手臂,将她带了进去。绿吟低着头,一派温婉可人的模样。
虞七七咬了咬唇,在她们二人面前,南宫琰向来只会护着绿吟。可是这回,她的脸上生了几分不悦。
到了傍晚,昭娘一脸怅然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朝虞七七说道:“婉娘又在承和殿过夜了。”
虞七七描红的手一滞,装作没事人似的笑着,“这不是正常的嘛。”
“可是太子妃过去给殿下搽了这么多日的药,也没在殿下那里留过夜,委实便宜了婉娘了,这便宜怎么都让她捡了去。”
难得的,昭娘也抱怨了一番。
虞七七垂下眼眸,没再说话。
心底,好像拂过一阵失落。
南诏的晏王府。
书房里,晏褚然手里拿着晏世卿派人捎回来的书信,发出长长一声叹息,“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站在一旁的侍从走上前,从砚台上拿起他的笔递给他,“王爷要不要进宫求一下陛下?”
晏褚然拿过笔,犹豫了一刻才落笔,“如今我们是战降国,就算是陛下出面想必也无济于事。”
“可世子的身份…”侍从替他研墨,话里透着担忧。
晏褚然没再多说,只沉着一张脸将给晏世卿的回信写好,“当初他执意要去当那给燕京进贡的使臣时,我便料到可能会是这个结果。”他苍老的眉眼里,生出一丝无奈。
侍从的脸上也生了惋惜,“七公主一直是世子放在心尖上的人。”他低下头,拿着回信退了出去,漆黑的夜空中,被飞过的鸽子划出一道白光。
那日之后,南宫琰便不再叫虞七七过去搽药,她听昭娘说,都是绿吟在伺候他。
他的心思,好像又如之前那般,不放在她身上了。
“公主,何不趁着现在多去瞧瞧世子?”阿笺啃着一个苹果,在一旁给她出主意。
她看着,有点闷闷不乐的,已经好几日了。
虞七七心不在焉的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又点了点头。
“七妹妹有心事?”
晏世卿看着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开口问了一句。
“没,没有。”
她低下头,吃着他从南诏带过来的薄饼。
他忍着心底的苦涩,笑问:“与殿下吵架了?”
她立刻否认,“没有,我这几日压根就没见着他,何来的吵架。”她的手不自觉拿起杯盏,浅啜下一口茶水。
这下,晏世卿的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
“卿哥哥,你在燕京城中住得可还惯?”空气中沉默了一刻,虞七七掩去心中的不知所措,开口问他。
晏世卿眉眼一扬,“除了气候比南诏温和些,倒也没什么不惯的。”
“若是寻到了机会,我一定会向父皇求情,让他除去你燕京质子的身份。”她将手覆到他的衣袖上,安慰他。
虽然她这位父皇总对她不温不火的,可她想,他总归是不讨厌她的,不然当初又怎会向南诏提出联姻的条件。
“七妹妹不必担心我,燕景帝之所以会留我在燕京当质子,就是还在忌惮我们南诏的势力,我当质子也不过是一段时日的事,不会太长久。”
晏世卿细心与她分析当今的形势。
“朝野上的事你总比我在行。”虞七七细细想了一会,觉得他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
回东宫的路上,虞七七的马车突然停在了半路。
“为何不走了?”阿笺掀开帘布,问了车夫一声。
车夫回了一声,“前面有轿子挡住路了。”
虞七七掀开窗帘,看见了楚裴钰,他带着几个御林军,守在一家胭脂铺外面。过了一会,她瞧见南宫琰牵着绿吟的手从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