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贝儿和赫南留宿在了海伦家。
一方面因为海伦的父母盛情挽留,这附近方圆三十公里范围内,绝对找不到比海伦家客房条件更好的酒店。
另一方面,海伦这事儿,还没完,贝儿自然不能走。
海伦的母亲和保姆阿姨准备了惊人丰富的一餐,并笑着对贝儿保证这些食物里绝对没加任何不该加的东西。
因为赫南在场,海伦的父母也说起了英语。
“我们是当年在美国读博士的时候认识的。”海伦的父亲解释说。
但是这顿饭也没吃多久,贝儿也知道这一家人一直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如今骤然放松,长久积累的疲劳肯定会集中爆发出来,还不如让他们早点休息。
海伦一家人觉得贝儿长途劳顿,连夜飞来韩国,有马不停蹄地折腾了一整天,想让她早点休息。
保姆阿姨因为听不懂英语,只能全程保持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就算这样,吃完饭也快已经晚上十点了。
贝儿简单收拾了一下,算算时间,又给彼得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还得在韩国多耽误几天。
她本想早点儿睡,可这时差还没倒过来,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久,再一看表,已经一点了。
她刚做起来打算玩儿手机,突然就收到了海伦发来的消息。
“贝儿,要是没睡的话,能聊聊么?”
两分钟后,海伦和贝儿都穿着睡衣坐在床上,敷着面膜,喝着浸泡了薄荷叶和蔓越莓的气泡水。
如果她俩聊的话题是生活中的八卦,那这就是个完美的闺蜜之夜。
“有什么事儿就说吧,我才不信你大半夜来找我,就是为了蹭一片面膜。”
“蹭面膜只是个意外收获,我好久都没买过护肤品了,我妈妈那些,又不太适合我,”海伦试图开玩笑,不过她的语气并不是很轻松,“跟你去美国,没准儿能见到托尔呢,我可不想到时候皮肤差的好像吸毒过量似的。”
“你要是担心这个,那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我最怕的就是见到他,每次他一出现,肯定是地球大祸临头。”
“说到大祸临头,我这刚好有一件可以让我和我父母大祸临头的事。”
“啊,如果你是指,你杀了两个人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贝儿说着,就像在说海伦打死了两只苍蝇,“不好意思,我并不是故意的,只是刚进门的时候,我从伯母身上感受到了一点恶意,才借着握手的机会,读取了一点儿她的记忆。”
海伦没做声,面膜覆盖下,也看不到表情,不过贝儿觉得她是被吓到了。
“我不会经常这么做,大部分情况下,我也没兴趣知道别人在想什么。再说我的读心能力还是有很多限制的,用起来实在不太方便。所以,我也就只知道你杀了人而已。”
“你一点都不介意么?”海伦问到,“我是个杀人犯了。”
“别瞎想了,我相信你是出于正当防卫,而且,你肯定早就想过可能有人对你不利吧,要不然干嘛会在房间里藏一把手术刀呢?伯母的毒药和伯父的枪,也都是你安排的吧?”
海伦惊讶地问:“这也是你读心读出来的?”
“我猜出来的,”贝儿说,“能让人丧失短期记忆的药,可不是伯母随随便便就能弄到的吧。再说,知道来的人可能要杀你,你却依然不用致命毒药,这可不是杀人犯的思维方式。”
海伦摇摇头,并没有因为贝儿相信她而感到多少宽慰,“我还是太天真了,那天来的人什么都没多说,听我妈妈说我在楼上,直接就拔枪要杀她灭口。”
“我爸爸虽然反应够快,比他们开枪更早,可他根本不会射击,完全没打中。要不是我有这双眼睛,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海伦非常简单地描述了那个对她来说惊心动魄的时刻,她根本就不想去回忆,哪怕是简单地描述,都让她万分痛苦。
于是,贝儿做了一件她这辈子,甚至上辈子都没做过(没机会做)的事,她温柔地拥抱着海伦,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摸着她的头。
“所以说啊,你做的对呢。”
稍微等了一会儿,贝儿觉得海伦的情绪已经平复了,才又问到:“你是不是也已经知道他们是谁了?”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我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如果你有能力制造超强的武器,那就一定有人,想把这件武器占为己有。
他们可能是恐怖分子,可能是割据军阀,可能是贩毒集团,也可能是某些不能提到名字的组织。
七年以前,在一场国会质询中,承认了自己就是钢铁侠的托尼·斯塔克曾经面对完全相同的困境。
他是钢铁侠,是天才,亿万富翁,花花公子,慈善家。所以,他狂言要凭一己之力维护世界和平,在国会质询中,也尽情嘲讽议员和竞争对手,然后潇洒地转身离去。
可纵使托尼桀骜不驯,富可敌国,也不得不作出妥协和退让。他默许了好友,美国空军上校詹姆斯·罗德斯带走了马克二号。
可是海伦,除去科学家的身份外,她只是个普通人。
而她拥有的技术,堪称神迹的生命摇篮,能制造出比钢铁侠战甲更可怕的武器:幻视。
索科维亚事件,是个巨大的悲剧。
但奥创,钢铁军团和幻视之间上演的震惊世界的机器人大战,让韩国人看到了使自己一跃成为顶级军事强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