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前方路上必然有阻,竟然——真的就有阻!
丫丫的乌鸦嘴!要早知这人长了这么一张乌鸦嘴,他真想回到过去将此人一张嘴撕得稀巴烂。
“你问我,我如何知。”时非晚汗颜的回道。觉得这人的目光简直不可理喻,怎瞧着他似乎觉得断路是自己造成的一样。不过想想,却还是道:“断不了太长,蛮子定只有不多的一些人在这儿做手脚。”
这话一落,那漠州骑兵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一些,道:“此言说得倒是。北蛮子真是会算计,不过,这能拖延漠州军多少?那泰城可没那么不经打。兴许,根本不用漠州军去支援,泰城自己就能把蛮子打退。”
漠州骑兵越想越觉得这也不是没可能。此刻心情虽然烦闷,可大多都还不觉得失意。
然而,此话时非晚甚至都还没有接应着回上一句,前方忽然响起了齐刷刷的惊叫来:
“啊——”
啊!
那是一道道人声,是男人的低吼声,也是马儿的嘶鸣声,同时——
还有一道滔滔如洋的水声!
嘶……
目光仰起往前方跳望,前方玄景忽然映入眼帘之时,漠州骑兵以及时非晚,登时再也顾不上说话了,忙往后方快速退去——
那是什么?
“前方,那丫是什么!”
滚滚水流带着强大的冲击力,像是前方有一条汪洋大海般,竟是铺天盖地的往下冲了过来。
而此处是哪里?此乃是临近泰门关的一条陡峭山路。
漠州骑兵们此刻恰好就走在上坡的路上。且此坡甚长,坡度也相当的陡峭,两侧则是悬山。
那绝对能吞没人的水流往下一冲,即便水流不是真的汪洋大海,但在这地形的加势之下,瞬间便凝集出了更大的冲击力,从上往下,倾泻而下时,分明就似那翻滚着的巨浪洪涛。
“轰轰轰……”
坡道上的骑兵被这洪涛淹没,而后冲击而下。方才的呐喊声,马儿嘶鸣之声,便是由此而来。
“后退!”
前方的漠州兵们已经在大声的咆哮。然而坡道之上,后又有人群,如何方便后退?更何况他们的速度怎能快得过那往下冲的大水。几乎几息间,便有大量的人马被洪水淹没,随后,往后直直的摔去。
从陡坡之上摔下,此状可谓是惨烈?
更何况,后方那是黑压压的人群。摔进人群里,前边又有水流冲袭冲击着鼻孔,许多竟是在水的淹没与人马的踩踹中受了重伤,差点毙命……
“发生了什么!”
后方未受到水势第一波袭的人,一双眼睛早瞪得比老天还大。他们完全没办法想明白这是发生了何事!
世界玄幻了么?水?怎地会有那么大的水?此可是山道,一不近江河,二不近海洋?为何会有滚滚水浪而下?
只,此刻便是再疑惑,也实在没时间多深想什么。他们开始拼命的往后挥起手来:“往后退!”
前方的惊响自然也惊动了后方的人群。于是还有空档的,都纷纷往后退去。只便是往下水势不再庞大,可水没过地面也让他们不便移动起来。
于是,便也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前方似乎被冲下来了数千人,往他们之中砸了来。
然而,这受到了水势冲击的可怜人儿,哪怕是坠落人群后被马上扶起的,没多会过后,又开始迎来第二波灾难——
“轰轰轰……”
巨浪冲洗过人群,同时还冲洗过下方地势较矮的山坡。在水势冲击之下,两侧的山上竟有无数山石木开始往下滚落。一些苍天大树被连根拔起,砰砰砰的直往下边砸来。
固山的大树以及山石滚落,那山脉似乎立马便变得松弛起来,在水势的冲袭之下,混杂着石头的泥土开始往下滑落——
滑坡!
竟然开始滑坡!
“糟糕!”
漠州兵们的眼睛已经瞪得更大了。那水势便是很强,可到底也还不是汪洋大海。若不是被自己人踩踏,甚至都难以真的将人淹死其中。因为,被吞没的人被冲下之后,若能站起,不多会还是能得到新鲜的空气。可现在……却很危险了!
这山——
竟然被几波水冲袭过后,如此脆弱的,开始出现了滑坡!
滑坡之势,在这本来就是上高下矮的地势中一出现,立马便显出了它强大的杀伤力来。
一些被水冲下的漠州兵,有些甚至还没站起,便又被泥土所吞没包裹……
“怎么回事……”咆哮声中,漠州兵们已只顾着往后倒退。
“啊……”
时非晚因方才也混进了骑兵营里,虽不是最前方那第一波承受了水流攻击之人。可她所站之地,仍旧受到了水流的冲势。马儿脚下一滑,,未曾站稳便往下摔去。时非晚不得已跳落至地。只身子立马便被一股混杂着泥土的水流往下冲了去。
身子往下滑着,眼前一片混沌,只时非晚的脑海中,却开始彻底的清澈清晰起来——
水坝!
前方一定有被掘堤了的大水坝!
记忆似又回到了与言蹊发现那奇怪的山石的场景。此处还未行到那一处。然而,眼前之景已能证明:被动过手脚的山分明不止是那一小座。
那一座,还在最前方,滑坡虽未对这下边的人造成什么伤害。可那山一定也受到了一部分水势的冲击,一旦滑坡,一定会对前方的路造成一番堵。
山上松土,树根被动,石头被撬过,目的——竟然在此!为的,就是造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