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是军饷被扣锁的地点。”
又过了三日之后,河天风拿来了一张地图递给了时非晚。地图上被圈出了一些地点。时非晚一瞅,问道:“全在?”
“大抵是。来了楚北的应就这些地点。楚北就这么大,那些东西过粮道,也藏不到那里去。”河天风说:“不过被封锁得严实,也进不去库里查看,只知道这些地方被封了东西,不确定是不是军饷粮饷。”
时非晚若有所思。如今离迎圣驾那天早已过了七日。朝廷军饷依旧未至,楚皇依法摘了那位何大人。他宁愿被摘乌纱帽宁愿被定罪,也还是没放出朝廷军饷来,利用各种借口在搪塞。如今看来,那位太后娘娘哪怕是牺牲一些人,也死活不肯轻易放手这楚北兵权。何大人一完,楚皇利用此机提了一个新人顶替了他,任他为钦差全程接手军饷之事。只那位钦差大人虽接了此任务,但底下官员不配合,这阵子使绊子的事儿层出不穷,某大人一人搏百实在也有些惨烈。偏偏如今楚皇还不好将他们全部摘了。一来每一个官员背后都有着交错复杂的势力背景,轻易摘之乱社稷乱秩序,也并不是说办便能办的,二来如今也未有合适的人能提上位,三来,如今新战在即,实在不是朝堂大换血的时机。四来,太后虽没有太多兵权,但底下的暗桩势力似乎也不少,她可不是没有武力防备的。
譬如眼下,时非晚又问了几句。河天风便说起了地图上这些地点全有着不少人看守把手的事儿。
“主子,就算真是这些地点,咱能办什么?难不成直接去抢?”河天风好奇的眨着眼,托着下巴,一脸的兴趣。
“怎么,不能抢?”时非晚问。
河天风一时分不清时非晚是在说笑还是说真的,道:“主子,这可不好直接动手抢。你那军队里人虽多,可真出手了,可不是直接被那些人握住了辫子?抢朝廷军饷,没准他们倒打一耙的又说楚北军有反心,或者直接追究主子你领军不力,拿这由头来逼你下位。便是圣上护你,可犯了如此大的军纪,那些狗官又可以拿国法来说道了。军饷在路上出了点事还没发下来是一回事,可咱自己去抢又是另一回事了,被他们先拿住了话头,他们没准还会说你想私抢私吞军饷,又被扣个死罪。便是真成功抢了来,主子你头上又得顶个死罪了。若次次都让你逃脱国律,皇上那头也说不过去。”
时非晚哼了声,“不抢,难不成跟他们讲文明么?”
河天风瘪嘴。
“营里的人不好抢,不是还有你们么?”时非晚眸子一抬。
河天风忽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土匪不就是用来抢劫的么?你们去抢。此罪便是土匪们承担,军饷被劫失了事,罪怨不到我头上。”
时非晚说。她带着人去抢,一定会被人抓住话柄又拿法来说事,的确容易又给自己与楚皇找麻烦。
但军饷被劫若是土匪们办的呢?此罪,便是他们知道是自己所为,明面上也不好怪到自己头上。
“但主子,没那么好办。”河天风明白过来了时非晚的意思,道:“娘娘身边的武力防备可真不弱。咱……便是十八合寨合力,怕是也抢不来。”
时非晚道:“无妨,比人数,再多也多不过咱。”
“但主子,你们不是说……”
“你们弟兄们那些衣服,多借一些来分给营里的兄弟们试试。”时非晚说。
“……”
两日之后。
楚北出了一件大事:据说楚北的军饷粮饷药饷之类一夜之间全被土匪们给劫抢了!军饷出事,负责押送军饷的那些官员,便再也编不出什么耽搁在了路上的理由了。军饷被劫,他们负责押运的官员有着主责,万岁爷大怒,当即便惩办了不少涉事官员!当初军饷没被劫,只是被搁置在路上,这些官员总能寻到各种借口理由将这种拖延合理化,百官间话语一致,让万岁想定罪也不好定。
如今军饷被劫,便再也寻不到脱罪的合理借口了。万岁这一惩办,那些官员们互通得再好也没有了说辞狡辩。
是土匪劫的军饷,这事儿自然怪不到时非晚头上半分!
百姓们却开始担忧起来:怎么大楚有着那么多的土匪?这军饷被劫了这可怎么办啊!
哪里知,楚皇将几个官员查办完的第二日,土匪们竟是给朝廷捎了信,说是“良心实在不安,故归还军饷”。于是,大担的粮饷军饷药饷便开始顺利的运至了军中。
起初,官员那边质疑过土匪们是楚北军扮的,楚北军存心生事与朝廷对抗。可后来查了下他们抓住的几个人的身份——那丫背景真的是土匪出生!
这不,官员们气得吐血,却又无话可说,罪责完全扣不到时非晚头上。
再也没有了粮药的后顾之忧,楚北军营里士气再涨,瞬间都提起了力气全力备起战来。
是的!
又要打战了!
如今楚北军已没有粮药上这层后顾之忧,便开始专心修补或制起了攻城器械。百姓们家家户户又开始挂起了各色的灯笼:灯笼上写满了他们的祝福,诸如“大楚必胜”,“时帅百战百胜”,“蛮敌必死”,“天佑楚北”之类的字语乃是最多的。
“这样使,会了吗?”
练兵场中,时非晚的手中此刻拿着一个黑色的长筒子。那筒上一端开着小口,眼睛瞄着那小口,手指按了按旁边一个按钮,筒中竟能飞出长箭来。此乃她亲自设计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