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慧后背莫名发凉，颤了颤，抿紧唇没有说话。
祁然也没有多说，看了眼她身边的警察，礼貌的点了点头，离开。
等到他们的背影走出了视线范围，苏慧还坐在地上没有动，只怔怔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她身边的警察当她吓傻了，把她扶起来，直叹气，“你什么人不得罪，怎么会得罪祁家的人？”
苏慧低头捂着脸，声音沙哑细弱，“她是我同学……以前我们很好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她……”
警察又摇头，“现在这些有钱人啊都不好惹的，怎么可能会真心对你好？那个祁总说的对，他们这种人家，你以后还是离远点的好。”
苏慧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低垂的眼底却闪过一抹狰狞。
这边，走出了老远，慕糖才呼出口气。
祁然侧眸看她一眼，“如果这件案子真的和她有关，你准备怎么不放过她？”
慕糖微愣，摇头，“不知道。”
其实有时候她也想，能够像那些武侠小说里的大侠们一样，对待恶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可现在是法治社会，她要是真那么做，她就真成杀人凶手了。
刚才对苏慧那样说，是她当时心里最直接的想法。只是真要问她会怎么做，她还真不知道。
除了把苏慧送进监狱等候法律的判决，还能做什么？
她那副想做又不敢做的为难样子落在祁然眼中倒是很可爱，他勾了下唇，揉了下她的小脑袋，“不用烦恼，凶手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是吗？”
慕糖转头看他一眼，很迷茫。
如果说凶手都会得到惩罚，那上辈子的韩悠悠，得到惩罚了吗？
现在呢，就算最后找出了凶手，凶手也得到了惩罚，也换不回玥玥的命了不是吗？
她没有再说话，一路沉默着，一直到了办公楼。
天已经黑透，学校里倒是灯火通明的。
学生还在上晚自习，一部分老师还没有下班，办公楼里也零零散散的亮着些灯。
站在办公楼下，慕糖定定的看着文子玥当时落下的地方。
一下午的时间，血迹已经被清洗干净。
这地方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可慕糖站在这里，就能感觉到这地方异于别处的安静。
这栋办公楼只有五层楼高，她抬头朝五楼看去，教导处应该已经没有人了，五楼那层黑漆漆的，连带着楼顶也是一片漆黑。
慕糖看了眼祁然，很诚实的说：“哥，我有些紧张。”
祁然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身边，低声道：“我在你身边，你还紧张什么？”
慕糖点头，闭了闭眼深呼吸。
她的心跳有些快，虽然已经经历了几次，可想到等会儿可能看到的画面还是有些说不出的紧张害怕。
不过好在，有祁然在她身边。再来，为了玥玥，她也必须勇敢。
祁然看她一眼，摸了下她的头，“我的糖宝，很棒。”
慕糖睁开眼，点头，眼神已经变得坚定，“嗯，我们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