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糖瞬间清醒过来，坐起身，“哥哥……”
刚喊了一声，便看到了背对着她站在窗前的人。
他今天难得的没有穿正装，而是穿着一件米色的低领羊毛衫，同色系的休闲裤。
明明是很温暖的颜色，他的背影看起来却有几分清冷孤单。
慕糖下意识抓紧了被子，祁然已经回头看了过来。
他正在打电话，手中还夹着一根烟。
烟灰缸放在窗台上，见慕糖醒了便将烟摁灭，同电话那边说了句，“就这样，去安排吧。”
说完便挂掉了电话，走过来摸了下慕糖的额头，“坐起来做什么？躺下去，别扯到了伤口。”
他和平时看起来没有什么差别，不管动作还是语气，都没有变化。
但慕糖就是敏感的感觉到，他和她之间的那一丝，疏离。
其实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
前世的那么多年，她和他之间就是这般，从一丝丝的疏离开始，直到最后，见面也无话可说。
慕糖很难受，她重生一次，不是为了重蹈覆辙。
她没有躺回去，其实她身上的那些伤口真的不怎么疼，总归，比不上她心口闷痛。
“你还在生气吗？”
她看着祁然，抓住他包扎过的右手，不敢太用力，怕弄疼了他。
祁然眯了下眸，没有说话。
慕糖垂了眼睫，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应该是重新包扎过，绷带上已经没有血迹了。
她喉咙里有几分堵，闷得很难受，“我知道的，我有时候不够成熟懂事，你生我的气讨厌我，都是应该的。”
祁然皱眉，“糖宝……”
慕糖又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的，“对不起哥哥，我一直在给你惹麻烦……我就是个负担。我什么都做不好，保护不了自己，也不够关心你，连你生病受伤了都没发现……换做我是你，我也会很讨厌自己的……”
祁然眉心越来越紧，在床边坐下拍了拍她低垂的脑袋，“越说越不像话，谁讨厌你了？”
慕糖抬头，很认真的看着他，“你！”
祁然狭眸，慕糖忽然跪坐起来，倾身抱住他的脖子。
她将头埋在他的颈间，声音几乎哽咽，“祁然，你不要生我的气，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我会改的，我以后会更成熟懂事，会好好训练学会保护自己，我会学着关心你照顾你，我不会再给你惹麻烦，我……”
祁然扶住她的腰身，顺着她的姿势将她搂紧在怀里，终于低声打断她，略带叹息，“别说傻话。糖宝，我没有生气，也不会讨厌你。”
如果说生气，那也是气他自己。
他没有保护好她，没能第一时间去救她，才会让别人有机可乘。
不管是伤害她的人，还是救她的人。
他闭眼，下巴在她的发顶轻蹭了蹭，“乖宝，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至少在我这里，你可以永远做个孩子……”
不用所谓的成熟懂事，不用压抑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变成钢铁强人。
他甚至希望，她永远都是他怀里的糖宝。
会撒娇会胡闹，开心就笑不开心就哭，如同每一个普通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