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渐渐浓郁的杀机和寒风之中,姚虎彻吸着味道有些呛人的雪茄,露出了无所谓的笑容。
不再去看那一艘渐行渐近的黑色战船,他转过头,背对着奥丁的眼神,看向自己身后沉默的下属,还有一望无尽的冰冷雪原。
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忽然认真的问:“列位之中,还有人是处男么?”
一阵寒风吹来,队列中阿蛇的肩膀颤抖了一下,可是却没有说话。没有人发言,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那就好。”姚虎彻一脸庆幸的点头:“如果临死的时候还是处男的话,那就太可惜了。”
队列依旧沉默,可是阿蛇却感觉到一阵发自内心的悲凉——长官,我还是处男真是对不起啊!
有意无意的看了表情失落的阿蛇一眼,姚虎彻的喉咙里低声的笑了笑,低声说道:
“各位,你们的运气不太好,这一次刚刚调到这里还没几个月,就撞在奥丁的枪口之上……还剩下几分钟,我可以让你们互相之间表达一下惋惜和遗憾,软弱的哭出来也是可以原谅的,但是不会允许你们后退或者逃走。”
他在凛冽的寒风之中,看着那些没有表情的面孔,毫不掩饰的继续说道:“这是一场注定不会取得胜利的作战,我们的敌人是最强的使徒,还有复苏的‘英灵’结社。所以,悲伤和绝望,都是可以理解的。如果不是时间不够,我不介意你们来一场狂欢。
可惜。时间还剩下两分钟,准备作战都有些不够用。就免了吧。”
在卷着苍白雪粉的潮湿海风里,这个魁梧的男人低声的笑着,眼神却没有被语气中的戏谑所感染,坚定而冰冷,像是极地封冻了千百年之后、比钢铁还要坚硬的冰。
“诸位,我们身后就是被亚空间所侵蚀的土地。几公里之外就是‘战争世界’的入口。职责所在,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也再不能低头。绝望和悲伤到现在已经没有意义,疯狂和怯懦也没有办法改变既定的结局……”
感觉到黑船之上渐近的杀意和威压。姚虎彻缓缓的转身,双手之上具现出‘断破铁锥’隐约轮廓,不曾畏惧的笑了起来:
“所以,和我一样,拿出你们那些或许毫无意义的‘勇气’来吧。”
停顿了一下,他低声呢喃:“即使死了,也要有尊严。”
时间在此刻仿佛变得无比缓慢,每一秒的前进都伴随着沉默的能力者们渐渐加速的心跳,在寒风之中,他们举起了手中的武器。严阵以待。
直到最后,姚虎彻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那一艘漆黑的游轮之上、甲板上那个扩散着无尽威压的身影。
缓缓的举起手,他高声呼喊:“第七部门,全员备战!”
三十一人呼吸的声音在寒风之下响起,胸腔鼓起,卷入寒风之后,吐出了炽热的气息和咆哮:“为了基金会的正义!”
三十一人的齐声呐喊扩散,撕裂的寒风,宛如燃烧。
就在最前方。奥丁低头看着远处组成最后阵线的敌人们,眼神不曾动摇,也没有改变,至始至终,都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和怜悯。
当他终于踏上海岸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他身上所扩散开来的凝重气势的压迫之下,呼吸一紧。
挥手制止了身后下属即将展开的攻击,奥丁站在数十米之外,看着沉默的姚虎彻,低声问:“你要阻挡我?”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么?”
姚虎彻握紧了双拳,沉重的无形铁锥摩擦着空气,碾碎了飓风,发出低沉的闷响。
“你应当明白,已经被当成弃子了。”奥丁缓缓摇头:“投降吧,我想要进入‘战争世界’,你们没必要因为普朗琴科的蠢话拼上自己的命。”
姚虎彻缓缓摇头:“你要干什么都无所谓,士兵的职责就是执行命令,不管它是不是愚蠢。”
“这种事情,一点意义都没有。”
“不,有意义。”姚虎彻吐掉了嘴角的雪茄,低声呢喃:“至少我们完成了使命。”
“上一任虎彻临死之前,也和你说了同样的话,但是你们从来都不清楚自己的使命在什么地方。”
奥丁微微的摇头,脚步停止在空旷的雪原之上,站在了三十一名能力者的面前,眼神只是看着姚虎彻:
“你进攻吧,我给你最后的尊严。”
瞬间,就算是明白了自己和使徒之间的差距,姚虎彻的神情也不由自主的变成愤怒的铁青。
挥手制止了身后即将上前的下属,他低声的笑了笑,发出嘶哑的呢喃:“那真是太感谢了啊!”
无声之中,他跨出了第一步,双臂之上显露出狰狞而沉重的钢铁拳套,将小臂也包裹在其中的狰狞手甲之上是令人触目惊心的漆黑。
第二步,他低声呢喃:“断破铁锥.天启解放!”
低沉的心跳声从他的胸腔之中扩散开来,就像是瞬息间被增幅了百倍,化作宛如战鼓一般的低沉轰鸣。
随着双臂的摆动,飓风被双拳之上所散发出来的风压所碾碎,漆黑的拳套骤然化作透明,近乎无色,但是上面却拓展出狰狞的铁刺,一丝丝狂暴的电光从铁刺之间亮起。
宛如战鼓一般的心跳声之中,姚虎彻的身躯在疯狂的膨胀,达到第三阶段的力量增幅令他的力量瞬息间暴涨了千百倍。
刹那间,膨胀的虬结肌肉撑破了他的制服,令他化作身高三米的黑色巨人。
狰狞而愤怒,宛如庙宇之中手持佛陀怒火的忿怒明王。举动之间,天地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