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随你们怎么安排吧。”
周离没心思打官腔,只是点头:“如果调派手下的话,就安排两个不会找茬挑刺儿的人过来。”
“行,我把谢苦和张放派过来,他们比较稳重一些,都是江山和东流一手带出来的,你可以放心。”
周离颔首:“也好。”
上一次他在公海之上和两人合作过,谢苦的‘壁垒’和张放的‘扭曲力场’都是很适合守卫的能力,而且之前和他们合作的也算愉快。
“那就这么安排了。”
云叔就此拍板说定,点头说道:“我让他们晚上找你报道,其他的事儿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先去吧,陶特恐怕等得不耐烦了。”
周离扭头望着汽车敞开的车门,低声一笑,挥手之后转身离开。
云叔双手揣进裤兜里,目送着那一辆黑色的轿车离去,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许多年不曾吸烟的他此刻忽的有些咳嗽的冲动,呆呆的看着指尖的明灭的火光,良久之后,将它掐灭。
一阵沉闷的雷声从天空尽头传来,云叔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低声叹息。
“又要下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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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陶特在周离等人的守卫之下已经离开了广场。
上了路之后,漆黑的轿车很快就进入了车潮中,消失不见。
车中,陶特开着电台,不知为何却放着一个女人的老歌,听起来沙哑的就像是漂浮在烟雾里。
周离抬头看着窗外渐渐阴沉下来的天空,然后察觉到有人拍自己的肩膀。
旁边,陶特老头手里夹了根没点着的烟卷,晃了晃手。
周离无语的看了他半天,良久之后终于认输一样的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老头儿送给他的那个打火机,给他点火。
陶特一笑,露出‘小伙子你很识相’的表情,点燃烟卷,长出了一口气。
“这么开心?”周离收起打火机问。
“难道不值得开心么?”陶特一笑,轻轻的弹着手中的烟灰:“难道我还需要难过?”
周离愣了一下“有什么值得难过的么?”
“或许会有很多。”
陶特吸着烟卷,忽然低声笑了起来,有些苍老的眼睛眯起:“我很开心,可这不止是炼金术的进步啊,周离,你要明白这一点。”
“还有其他?”
“光环在作为炼金产品的同时,也是一种杀人的工具,我很后悔在六年前发现了它的存在,它是可以量产的,就像是量产型能力者一样,它生来就是为了杀人。”
陶特扭头看着周离,神情认真:“因为现在的人类,自神死后,便除了杀戮同类之外,没其他的事情可做了啊。”
周离沉默的看着他,总觉得他有什么话想要对自己说,可是却没有说出来。他看着陶特的眼睛,可光是看,却觉得自己永远都看不明白。
只是觉得,这个老流氓的笑容之下,或许心里是后悔和难过着的。
就像是奥本海默后悔参加了曼哈顿计划一样……
“哈,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呢。”
陶特再次笑起来,掐灭了快要吸完的烟卷:“你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太多的事情值得你去体验,何必让你像一些老家伙一样钻牛角尖?美女、权利、财富、哲学、艺术……想些别的吧,忘了我说的话。”
说着,他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却再次从铁盒中抽出了一支烟卷,示意周离点燃。
周离无言的再次掏出打火机。
“周离,有考虑换一份工作么?”
他凑过来点燃了烟卷,忽然问道。
周离还没反应过来“工作?什么工作?”
“我真蠢,我还以为你在给有关部门干活儿之前,至少会考虑一下的。”
陶特眼中再一次浮现出欠揍的傲慢和怜悯,可是话却引导着对话走向另一个方向:“这是多事之秋,如果不是我欠了陆家一个人情,我都不会跳进这一趟浑水里来。”
“浑水?”周离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你是说有关部门?”
“不止,更大,比你想想的还要大。”
陶特摇头:“自从奥丁那个混蛋越狱之后,平衡就被打破了。原本已经和人类世界取得平衡,已经快要维持不下去了。偏偏普朗琴科那个家伙固执的像块石头,死都不愿意撒手。结果就变成了这种状况。”
“我听的不大懂。”
“其实解释起来也很容易明白,能力者中始终有一部分人不愿意隐藏在幕后,想要走到台前,争取属于自己的权利……可是很多人都不愿意他们这样做。鹰派和鸽派,这个你明白?”
“略懂。”
“以前,鹰派的奥丁做过火了,开启的混沌之门,结果被……”
说道这里,陶特却停顿了一下,复杂的看了周离一眼,然后继续说道:“结果被某个人阴了一把,变成了世界公敌,最后妻离子散,自己都被封印在火山监狱里……他们杀不死他,就想要囚禁他。
可惜巨龙是不会被关在笼子里的,他们太天真了。
现在他出来了,结果自从二战后,一直努力维持的脆弱的平衡,终于也还是被打破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只是背景,你需要知道的是现在的情况究竟有多糟糕。”陶特吸着烟卷,吐出了一道弥漫的烟气:“有关部门一直都是站在基金会这一边的,基金会当然要争取他们继续站在这一边。奥丁不会放任他们被基金会争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