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冥一听她这般说,立时明白身上游走的竟是条小毒蛇。
“宫无眠,你最好给本王解释清楚,为何你大哥给你带回来的礼物是条毒蛇,不然……”
宫瑾之与宫无殇皆双膝跪地,却听摄政王沉着声音道:“你们二人出去。”
你们二人,指的自然就是宫瑾之与宫无殇,父子俩同时向宫无眠投去担忧的目光,却见她掏了掏耳朵,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只好退了出去。
藏在夙冥怀里的小毒蛇悄悄钻出来一个小脑袋,夙冥一低头,一人一蛇四目相对。
宫无眠怎么也掩饰不住面上的惊喜:“王爷,你可知这是什么蛇?”一双眼睛明亮的不像话,终于露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神色。
夙冥顶着一双血红的双眸,目光从小毒蛇又看向宫不出来的相似。
“毒蛇。”他耐着性子回了句,然后才打了个口哨。
宫无眠做了个嘘的手势,又将那根纤纤食指放在嘴边咬了下去,血珠一冒出来,便凑到了夙冥身前。
小毒蛇十分机警,嗖的又埋进了夙冥的胸膛。
她好像也不意外,竟惦着脚将手指上的血抹在了夙冥的衣襟上,又用拇指抵着食指,再次挤出血珠,在夙冥胸前静止不动,任由它顺着指头流下,引诱小毒蛇出来。
不一会,许是经不住鲜血的诱惑,小毒蛇从夙冥的衣襟一点点爬出来,全身约7寸,仰着窄长的脑袋,一双大眼警惕的看着四周,一面吐着信子,一面扭着小身子萌态十足。
宫无眠屏气轻轻的介绍:“它叫血玉灵蛇,宝贝的很。”
那血玉灵蛇竟好像听懂了宫无眠的话,嗖的立起一半的身子直挺挺的对着她,突然,紫色的鸩雕,俯冲而下,竟用两只爪子抓起血玉灵蛇就飞走了。
她竟忘了,夙冥那一声口哨,就是召唤鸩骨的暗号。
宫无眠急的跺脚,下意识的揪住夙冥的衣襟,指着门外的天上,那个隐隐约约的小黑点,凶巴巴的道:“你快告诉它,它若敢吃了本姑娘的血玉灵蛇,日后我一定拔光它的鸟毛,烤了喂猪,我说道做到。”
夙冥也终于看到了她藏在手心的金针,果然她长这么个无害的样子就是个祸害。
“解毒。”说完,他人已经习地而躺。
宫无眠只觉得这话十分熟悉,倒也没说什么,蹲下来将他的裤腿卷起来,果然便看到血玉灵蛇留下的毒牙印。
毒牙印周围已是乌黑一片,中了血玉灵蛇的毒还能撑这么久,估摸也就只有他了吧。
宫无眠将原本要制服血玉灵蛇的金针扎在了毒牙印周围,接下来就只剩至关重要的一步,她将左手的金针换到右手。
一脸闲情逸致的夙冥却陡然盛怒:“你做什么!”
手起针落!
宫无眠已将左手的筋脉生生挑断,脸上瞬间没了血色,任由额头大颗大颗的汗滴落,咬着牙用手臂按住要起身的夙冥:“别动,不然我的手便白白牺牲了。”
她将筋脉挑断出的血滴在毒牙印上,下一瞬,夙冥腿上的乌黑消散,面具下的眼睛也恢复了深邃。
血玉灵蛇最好的解药便是未经人事的少女筋脉血。
她想要将金针拔下来,夙冥却一个内力全数震了出来,动作利落的起身,一手环过她的腰,一手绕过她的双膝,轻轻一用力,便将她横抱在了怀里。
宫无眠脸上一红,却还是强装镇定:“王爷你还是先帮我找到血玉灵蛇的好。”随即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你也看到了,我对自己都这么狠心,对你的爱宠也不会手下留情,我这个人十分记仇。”
夙冥双眸一暗,随即换了个姿势,将她扛在了肩上。
“啪”
大手一扬,光明正大的落在了她的屁股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这才道:“你若在啰嗦本王便将你丢下去,说到做到。”
宫无眠瞅了瞅急速倒退的父亲与大哥,终于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透过小木屋的窗子进来正好照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甚是舒服,目光透过小木屋的窗子,不远处便是乱葬岗一派萧条惨不忍睹的景象。
“吱呀”一声,小木屋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宫无眠也随即坐了起来。
一身白衣胜雪的男子走了进来,说不尽的fēng_liú倜傥,见着宫无眠一脸戒备的样子一愣,笑着摆摆手:“醒了啊,未来的大嫂。”
这个男子宫无眠不认识,他这一声莫名其妙的‘未来大嫂’更是让她心里极度不舒服,语气自然也不是很好:“送我来的人呢?”
白衣男子也不介意:“你不认识我,自我介绍下,我叫苍乌,苍府的大公子,也就是你的未婚夫君苍黎,他是我大哥。”
宫无眠当即十分惊讶,原来他就是苍乌,苍府那位只听其名未见其人的二公子。
传闻这位二公子生下来体弱多病,自小便被一过路高僧将他带在身边云游四海,如今却出现在京都,而且看这小木屋的摆设,像是常住,看来多半事有蹊跷。
她又突然想到什么,不可置信的问:“你就是摄政王身边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乌先生?”
苍乌摸摸自己的脑袋,毫不客气:“不错不错,正是本公子。”说完又坐在床边,拉过她的左手,细细看了手筋断处:“你的伤口我上了药,算是止了疼,接下来只需慢慢调养,你这是得罪了谁,竟然对你这么个小姑娘下此毒手。”
宫无眠明白了,怪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