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好戏伴随着大黄牙和吊梢眼的离开而谢幕。
戏虽不长,却也让余斯年看得津津有味,就连烈阳酷晒也影响不了他此时的好心情。
“啧啧……”余斯年砸吧着嘴啧啧两声,心里快叹道:好看,实在好看!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戏着实短了点儿,而且也没有瓜子鲜果助兴,显得有些遗憾,不够味道。
等到棚子里的臭味儿散了些,余斯年才懒洋洋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向牛大力和萧婵嬅的目光中带了一些揶揄。
余斯年双手背在伸手,迈着小小的步子踱到萧婵嬅面前,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摇头晃脑、吊儿郎当嬉笑调侃说道:“自古红颜出祸水,祸水,祸水啊……”最后那两个“祸水”字音拖得老长,有点儿唱京剧的腔调。
要说这也是余斯年个人的一点儿小小怪癖了。
他这人喜欢看戏,看完戏还喜欢给予评价,评价内容好坏特点等等,但凭他的心情,心情好,评价就较为正面,不会很刺耳,心情不好……那就呵呵了。他大爷可是完全不管被评价的人是何感受的,只要他自己爽到了、满意了,谁还管那谁谁谁啊。
奈何,萧婵嬅和牛大力可不是惯着他的群众演员,作为观众也并不捧场,自顾自收拾自己的东西,直接把他当做空气,把他的聒噪当做耳边风,根本不理会。
可余斯年是什么人啊!
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大家都对他的性格有所了解,绝对的唱戏不怕太高、看热闹不嫌事大……自我感觉十分良好,就算是被无视、被忽略、被孤立,他也能顶着冷气压找存在感,自得其乐,也甚是自在。
余斯年顶着牛大力极低的气压,舔着脸挪过来,嬉皮笑脸说道:“哎呀,我说蛮牛,你看你这女人模样不甚漂亮也就算了,身材还特别的干瘪瘦小,从头瞅到尾,哪里都看不出来是她个女人呀?除却一副软绵可人的好嗓子,小爷我还真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说到这里,他“嘿嘿”笑了两声,配上那一脸贱兮兮的表情,真的让人很手痒想揍人。
余斯年不晓得自己的皮肉已经被别人惦记上了,饶自不怕死地继续说道:“没想到,就她这样一个连女人都算不上的小丫头片子,竟然也能够做那传说中的红颜祸水,引得你们几人大打出手,你说奇不奇?怪不怪?好笑不好笑?”
刚一问完,就发出“嘎嘎嘎”“哈哈哈”的大笑声。
这绝对是他今年遇到的最奇、最怪、最好笑的事情了!
干瘪瘦小的忽悠鬼=红颜祸水,光是想想就觉得好好笑,嘎嘎嘎,哈哈哈……
然而,牛大力完全不能get到他的笑点,这一点让余斯年很是败兴。
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私以为,如果不能将自己这份喜悦与牛大力分享的话,那么这份喜悦本身也要打很大的折扣。
不爽,真是不爽。
余斯年背着手,摇头晃脑,对牛大力不能跟上他的步伐,十分地恨铁不成钢。
余斯年向来嘴损,以往也就算了,但这次关系到萧婵嬅身为女性的尊严,她能够忍了这份评价才怪。
“姓余的,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别整天的满嘴喷粪,臭不可闻。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萧婵嬅横眉冷对,对上余斯年毫不客气。
这姓余的,真是跟他们有仇!跟着他们目的不明也就算了,嘴巴还这么欠奉,一刻也不肯消停,当真可恶。
萧婵嬅要不是顾忌自己在牛大力心目中贤良淑德(大雾→_→)的形象,紧咬牙关不敢崩婵婵的人设,她今天非得让余斯年尝尝她的厉害,让他360°全方位从头到脚全身心感受一下大中华上下五千年博大精深骂人不带脏字的广博文化!而且是免费的,不收钱!
萧婵嬅气得咬牙切齿,余斯年却一点儿也不为所动,吊儿郎当、嬉皮笑脸依旧。
在他眼里,萧婵嬅叫嚣再厉害,也是狐假虎威,真正能够让他忌惮的,从始至终都只有牛大力一个人。
可就算是这份忌惮,也是有限度的。
再加上他平时嘴贱习惯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是他的天性,叫他为了谁谁谁压抑自己的天性,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就他这臭毛病,无论吃多少亏,受到少苦,遭多少白眼和挤兑,他都能好了伤疤就忘疼,泼猴的性格,管不住的,也压抑不了。
面对萧婵嬅放狠话威胁,余斯年噗嗤一笑,闲闲地说道:“哎呀呀,就忽悠鬼你这小身板,还想打的小爷我满地找牙?你这是在同我讲笑话吗?”说着,当真做戏似的捧腹大笑,以此表示这是他年度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重重的拳头打在棉花上,让萧婵嬅很无力,但更多的却是无奈和满头黑线。
她真是被余斯年这家伙气傻了,居然跟他打嘴仗,实是不明智啊!
对付这样一个滚刀肉,最好的办法还是“忽略+无视”,把他但空气蔑视到底!
萧婵嬅明媚忧伤仰头望天,都怪她年纪轻,不经事,管不住嘴非得回应他,这嘴皮子官司打起来,输了她既没面子又没有找回场子,就算是赢了,也浪费了她的口水、时间和精力,她又饥又渴,口水时间精力……都经不起浪费啊。
如此看来,无论她和余斯年这场嘴仗的输赢如何,都不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萧婵嬅瞄了仍旧“嘎嘎嘎,哈哈哈”笑个不停的余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