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余斯年发出惊讶的疑惑声音。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难道是他听错了?
还是说,这其实是忽悠鬼的又一缓兵之计?
“我说,我能看看你那只黑黢黢的木碗吗?”
萧婵嬅也不恼,再一次重复了自己的问话。
她其实可以直接动手抢的,可现在情况不明,多番思索,她还是选择了先礼,如果余斯年不肯配合,她再和牛大力联手后兵。
再一个,她也有借此试探余斯年的意思。
如果他肯拿出木碗给她看,最坏的可能是他有恃无恐,那她和牛大力就要特别小心了,最好的可能是他也不知道木碗的异状,一切都是巧合,他们只需要小心木碗,其他该干嘛还是干嘛。
如果他不肯拿出木碗给她看,最坏的可能是他做贼心虚,她就不得不考虑,要不要和牛大力一起联手先下手为强,弄死他再说,最好的可能……
没有最好的可能!
无论好坏,余斯年都是需要他们特别堤防的人,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
余斯年确定没有听错萧婵嬅的话,心里疑惑的同时,还是伸手摸一摸,从包袱里拿出了那只木碗,拿在手里左翻翻右看看,没有瞧出什么特别之处,不解地问道:“不就是一只木碗吗?它有什么好看的?”
他想了想,又狐疑地问道:“你该不会是瞧上了我吃饭的家伙,想要抢走吧?”
他干咳两声,劝说道:“不是我小气啊,毕竟半块馕饼我都给了,也不在乎这一个木碗。实在是,我每次吃饭都用这木碗,上面沾染了我的口水和气息,我还不是每次用了都洗碗……你有怪癖好,我是很理解的,但是这会不会有点儿太那啥……重口味了?”
见他越说越离谱,连猜测她特殊癖好的怀疑都说出来了,萧婵嬅忍住想要打他一顿的冲动,沉声说道:“我就是看看!”
“给她!”牛大力在一旁不容置疑地说道。
不论萧婵嬅想要木碗干什么,他不问缘由,都支持她。
“哦哦。”余斯年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给就给嘛,那么大声音干什么,我看你也不用叫什么牛大力了,改名叫牛大声也不错!”
说着,把木碗扔给萧婵嬅,然后又不知道脑补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个人坐在一边傻兮兮乐不可支起来。
木碗朝着萧婵嬅飞过来,她的神情高度紧张,随着木碗飞近,她的瞳孔不断放大,眼睛里清楚地分解出木碗飞过来的轨迹。
近了,近了。
越近,萧婵嬅的心脏跳动越猛烈越明显。
就是这个感觉!
心悸……骇人的心悸。
萧婵嬅肯定的同时又感到害怕,她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该伸手去接。
要是接住后又出现刚才的情况怎么办?他们已经没有食物再给她环节饥饿感了。
就在她犹豫的瞬间,牛大力已经伸手接住了那只飞过来的木碗。
他没有第一时间把木碗递给萧婵嬅,而是拿在手里看了看。
就是很普普通通的木碗,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牛大力不解萧婵嬅为何会突然对这只普通的木碗起兴趣,在断定它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后,把木碗给了萧婵嬅,轻声说道:“花花,给你。”
萧婵嬅看着眼前的木碗,微微一愣,想了想,还是拿起了木碗。
安静,平静,宁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萧婵嬅皱眉。
怎么什么都没有?
她拿着木碗又等了一会儿,预想之中的蛊惑声音以及不受支配的感觉都没有发生,就连刚才紧张跳动的心脏也缓和安静了。
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她产生的幻觉一样。
好奇怪,怎么会这样?明明刚才还有那种心悸的感觉,怎么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萧婵嬅不死心,她拿着木碗换了各种姿势,比如把木碗放在手心上,或者五指成爪抓住木碗边缘,又或者是两只手捧住木碗等等,预想中的异样感觉还是没有,倒是她自己把自己折腾的满头大汗。
真的是太奇怪了,这异样的感觉,就像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快到让她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可她很明白,那真的不是幻觉,刚才的饥饿感以及被迫消耗掉的食物,都是有力的佐证。
“花花,怎么了?”
萧婵嬅把木碗放在手里翻来覆去的举动,让牛大力觉得很奇怪。
花花什么时候对木碗这么感兴趣了?
“啊?”
萧婵嬅下意识抬起头,因为想事情太入神,目光没有焦距,好不容易聚焦后,立刻就对上牛大力关切的目光,她这才发现自己陷入太深。
她甩了甩头,把千思万绪甩出脑外,对牛大力笑了笑,说道:“大力哥,我没事,就是觉得这碗挺别致的,和我们平时用的碗都不一样。”
这只是她随便说的一个借口,牛大力却以为她是真的喜欢这木碗,看她放在手里颠来颠去,看个不停,应该是真的很喜欢了。
尽管他一点儿也没觉得这只碗哪里别致了,而且他很不喜欢这只木碗是被余斯年用过的。
就像余斯年自己说的那样,木碗上面沾满了他的口水和气息,想想就觉得恶心、寒碜。
他非常不喜欢花花把玩别的男人的物件儿,但如果花花真心喜欢,他可以忍住自己的不喜欢,把木碗抢过来逗她开心。
反正只不过是一只木碗,等花花的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