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萧婵嬅对余斯年冷哼一声,决定眼不见为净,扭过头去不看他那张让人生气的嘴脸。
有什么好得意的,若不是看在大力哥的面子上,她现在就能扑上弥镜牧场
大力哥也真是的,干嘛要同意这家伙跟着嘛!
萧婵嬅很生气,她在牛大力面前也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
她脸上是生气的表情,手上是生气的动作,拉着牛大力跟火车头一样,不管不顾蒙头往前冲。
牛大力倒不至于被她那点儿力气拉个踉跄,但看她生气,也不能置之不理。
他和往常一样,摸了摸萧婵嬅的脑袋,轻声安抚道:“好了,花花,不生气了。”然后又笑着打趣道:“你瞧你力气多大,把我衣服都拽坏了,我可就只剩下两身好衣裳了,这件也坏了,将来都没好衣裳换洗了。”
萧婵嬅一听,还没仔细瞧,就赶紧松手,一脸紧张,低头看去,这才发现牛大力是在逗他。
他的衣袖却是被他拉皱了,但是距离坏的程度,还有好大一截。
“你骗我!”萧婵嬅嘟嘴道,手却没有再用力拽他的袖子,气呼呼也去了一大半。
牛大力笑问道:“花花不生气了?”
“生气!很生气!非常生气!”
虽是这么说,她脸上的表情却不是这样子。
她的生气是对余斯年,又不是对大力哥,干嘛要对大力哥板着脸?亲者痛仇者快,这种傻逼事情,她才不会干呢!
牛大力又把自己的袖子送到萧婵嬅的手边,笑着说道:“花花既然还生气,就继续拿它出气,它虽死也尤荣了。”
“噗嗤……”
萧婵嬅没忍住,笑了出来,道:“什么死不死的啊,死都死了哪里还有荣了?就算有荣,它都已经死了哪里还能享受不得到?如此一来,岂不冤枉,还是让它好好的活着吧。”
两人说说笑笑,好似将余斯年忘了,余斯年也不主动刷存在感,难得“安分守己”起来,乖乖跟在萧婵嬅和牛大力后面。
但人就是这样,他越做出与往常不一样的表现,就越惹人怀疑。
余斯年则是越“安分守己”,萧婵嬅就越怀疑他所谋甚大。
萧婵嬅跟在牛大力身边,小声说道:“大力哥,你真不觉得余斯年很奇怪吗?他干嘛非得死皮赖脸跟着我们?他难道就不怕我们把他带沟里去,或者弄到哪里卖了?我们有两个人,他可只有一个人!”
这陌生的世界,险恶的环境,谁对谁不是抱着最大的戒心,偏偏余斯年反其道而行之,如果说他之前也是和人三三两两组队也就算了,偏偏他们遇到他的时候,他也只有一个人啊,以前能够一个人闯荡,现在就不能了?真是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怎么想怎么可以啊。
萧婵嬅这是在给牛大力敲边鼓,想让他多加提防余斯年,别一个不小心被这家伙给阴了。
牛大力看起来没有萧婵嬅那么多的顾虑,他无所谓地说道:“他想跟就让他跟,他都不怕,我们怕什么。”
这话说的霸气,是对自己实力有充分信任,可萧婵嬅想得比牛大力更多,她是真实见过萧婵婳以及修仙世界厉害的,余斯年那黑黢黢木碗之谜,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答案呢!偏偏这些内情她又不能和大力哥直说,暂且不论说出来后大力哥信不信的问题,只说她如何能够将谎言圆满?
萧婵嬅忍不住心里叹气。
这可真是撒了一个谎之后,还需要成百上千个谎言来圆满呢。
有身份顾忌这一层摆在她面前,由不得她直言不讳。
……还是需要从长计议啊。
虽然顾忌重重,但是就这么轻易放弃了,也不是萧婵嬅的行事作风。
萧婵嬅回答牛大力的话,说道:“怕呀!我们怎么就不怕了?万一他有个歹心,我们让他跟着,岂不是带了个不安分子在身边,随时随刻都可能有危险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们干嘛要自己给自己树一面危墙,整天过得提心吊胆的呀。”
牛大力只是低头浅笑,安抚道:“花花不怕,我会保护你的。”
他神情温柔,目光专注,萧婵嬅沉浸在他的温柔中,差点儿就忘了她是谁,她要干什么,她为什么在这里了。
所谓“美色误人”,古人诚不欺我也!
好在萧婵嬅心志坚定,用了十分的意志,勉强从英雄冢的温柔乡爬了出来。
她刚努力爬出温柔乡,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牛大力暗地里捏她手的动作震住了。
……大力哥这是在给她打暗号?
“花花放心的,他不敢的,若是他赶来,我也会叫他有来无回!”说着,他眯起眼睛露出精光,浑身上下的气势也陡然变得锐利起来,一股隐隐的杀气扑面而来。
萧婵嬅低头看了看被大力哥捏了捏的小手,眨了眨眼睛,有点儿后知后觉明白了些什么。
难道大力哥让余斯年跟着,是因为另有打算?那她这么急急吼吼想要弄走余斯年,岂不是破坏了大力哥的打算?
萧婵嬅从侧面偷偷看向牛大力,还是和平常一般无二的质朴沉默模样,仿佛刚才那一瞬间从他身上迸发出来的强锐气势只不过是她的错觉。
真的是她的错觉吗?
不,不是的,肯定不是。
她了解牛大力,又五感灵敏,她可以肯定,那瞬间扑面而来的凌厉杀气绝不是她的错觉。
再则,还有大力哥捏手的暗示呢!
原来大力哥并不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