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仪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她冲着钟立伟歇斯底里地吼道:“那个女人究竟哪里好?”
钟立伟嗓音凉凉:“因为我喜欢她,所以她就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萧婉仪双眼冒火:“你喜欢她?你才认识她几天,你就喜欢她,你了解她多少?她是做什么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她家有几个兄弟姐妹?兄弟姐妹都是做什么的?她是不是抱着什么目的接近你?她究竟是喜欢你的人?还是喜欢你的钱?这些你都清楚吗?”
钟立伟:“不清楚。”
萧婉仪马上就要疯了:“钟立伟,你什么都不清楚,你就要把人给我娶回家?”
钟立伟神色淡淡:“是我钟立伟娶老婆,跟任何人没有关系。”
萧婉仪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耳鸣眼花,从小到大,他都是她最董事,最省心,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可是现在他竟然为了一个小太妹一样的女人而忤逆她,萧婉仪忽然感觉心脏深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那个女人,那个该死的女人。
木槿榆一脸担忧:“伯母,您别生气了,这件事你和立伟改天再聊吧!”
萧婉仪含着眼泪:“作孽,作孽啊!我怎么生出来你们几个怪胎,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没一个正常的。”
钟立伟望着窗外,没有说话。
萧婉仪咬着牙:“停车——”
关强立刻把汽车停在了路边。
萧婉仪不等关强下车开门,就自己打开了车门,并在下车之际说了句:“你要是敢把那个不伦不类、不三不四的女人给我娶回家,你就别叫我妈——”说完,萧婉仪把车门甩得震耳欲聋,愤愤而去。
钟立伟揉了揉太阳穴,难怪她那么匆忙就离开了,还说天下没有任何妈妈会喜欢自己的儿子和她这种打扮的女人来往,看来女人看女人还是很准的。
汽车发动了,关强小心翼翼地问:“四爷,我们去哪儿?去公司?还是——”
“她家。”钟立伟嗓音淡淡。
“好的,四爷。”关强立刻说。
……
蓝妮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卸妆,因为她从未像今天这样讨厌过自己的这身打扮,她用了许多卸妆水,把整张脸彻底洗干净,她双手拄着水池的边缘,望着镜子里满脸水泽的自己,这张脸多年轻,多好看,可是她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不用遮遮掩掩地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一切如常。
她在衣橱里一件件地翻找衣服,这些衣服不是浑身镶着金色的柳丁,就是胸前挂着金属链子,画着骷髅头,再就是满身窟窿和破布条子,竟然没有一件是正常人的衣服,最后,她踩着凳子,把衣橱顶端的一个银色旅行箱拽了下来。
蓝妮盯着那个旅行箱,它上面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她记得上一次打开它,还是三年前,她蹲了下来,缓缓打旅行箱,里面都是她以前的衣服,虽然看起来有些旧,可都是正常人的衣服,她翻了翻,找了找,最后找到一条嫩黄色布满雏菊花的波西米亚长裙,裙子很长,纱料很垂,吊带,收腰,大裙摆,异常漂亮。
她换上这条裙子,站在穿衣镜前,镜子里的女人长发垂腰、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纤细修长,这才是她,才是真真正正的蓝妮。
她开始收拾绘画用具,因为她准备去海边写生,她边收拾边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她本来想用朗读的方式,给钟立伟一个大大的惊喜,可没想到中途竟然遇到了钟立伟的母亲,而和钟立伟母亲在一起的那个女人竟然是木槿榆,这个木槿榆不简单,虽然钟立伟不喜欢她,可是钟立伟的母亲却很喜欢她,看来这朵桃花不太好掐。
蓝妮把画板画架搬到门口,然后又从储藏室里取出一个空的旅行箱,把衣服、毯子、蚊香、手电、相机、三脚架等必备用品统统装了进去,最后又把一大袋子零食和狗粮统统塞进一个黑色的旅行背包。
她把汽车开到小院儿门口,把画板画架塞进后备箱,然后又返回家中,背上旅行包,一只手拖着皮箱,一手牵着豌豆准备出发了,可是她刚走到门口,竟发现钟立伟出现在门口。
钟立伟看见蓝妮时,眼神明显一愣。
蓝妮也一愣:“钟立伟,你……你怎么在这儿?”
钟立伟扫了一眼她身上的裙子,又扫了一眼她手中的皮箱,目光陡然变得深邃:“你要去哪儿?”
蓝妮垂下睫毛:“我出去溜达溜达。”
钟立伟:“出去溜达带这么多东西?”
蓝妮:“呃……也没有很多。”
钟立伟压低了声音:“你到底要去哪儿?”
蓝妮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还是——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我。”
钟立伟瞪着她没有说话。
蓝妮瞅了他一会儿,然后上前几步,把狗绳子塞进他手里:“你要是有时间,就替我照顾一下豌豆,它很乖的,不讨厌,就是太活泼了,需要有人陪着它玩儿,不过反正你家里人多,一个人陪它玩儿一会儿就可以了,还有,它早上一定要到外面玩儿的,顺便解决大小便,它不能吃鸡蛋,不能喝酸奶,其他百无禁忌。”
蓝妮边说边转身锁门,没看到钟立伟握着狗绳子的手已经死死地攥成了拳头,也没看见钟立伟的脸已经在一瞬间刮起了十二级风暴。
蓝妮转身下台阶,钟立伟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扯到自己怀里,他瞪着她,双目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