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以后,叶逸凡回来了,他一身风尘仆仆地站在蓝妮跟前,让蓝妮有种许久未见的错觉。
叶逸凡:“不是脚受伤了吗?怎么还来?”
蓝妮笑了笑:“没事,一点小伤。”
叶逸凡:“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
蓝妮把脚一伸:“不小心被钉子扎了一个窟窿,但没什么事,过几天就好。”
叶逸凡:“那也要多休息,不能到处乱跑。”
蓝妮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嗯,谢谢,对了,上午的生意谈得怎么样?”
叶逸凡蔫蔫的:“一个上午,谈了两家,都说要考虑几天。”
蓝妮:“别这么无精打采的,说不定他们明天会一起来找你签合同。”
叶逸凡叹息:“希望吧!”叶逸凡看了看手表:“小蓝,既然你来了,一会儿的会议,你也参加吧!”
蓝妮点头:“嗯,好。”
……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除了宋瑶瑶以外,广告部b组的全体成员都到齐了。
叶逸凡坐在首位,神情肃然:“今天是六月三十日,本年度上半年的最后一天,可是我们的业绩和a组还差将近一千万,虽然我们已经连续三年被a组压着,可是这一次,我们的差距也太悬殊了。”
赵嫣然一脸冷漠:“叶总监,你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埋怨我们不努力工作吗?我们尽力了,我们每天早出晚归,甚至披星戴月,一出差就是十天半个月,我们从未有过一句怨言,而且这个考核和年底奖金是挂钩的,我们没有理由不尽力。”
叶逸凡皱着眉:“我从未说过大家不尽力,也没有埋怨任何人,我只是在阐述这个客观事实,对我们上半年的工作做个总结。”
赵嫣然:“俗话说,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叶总监,你是我们的领导,我们连续三年被a组压着,叶总监,您是有责任的。”
不等叶逸凡说话,吴晓尤立刻说:“这几年a组的业绩的确比我们高,可是我们都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只今年上半年,a组就抢走了我们四单生意,每单都在五百万以上,我们本来是一个公司的,应该为公司的利益共同努力,可是那些人却为了业绩,为了区区几万块奖金,跟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反目成仇、恶性竞争,所以,这跟叶总监根本没有关系。”
乔思思:“晓尤这话有道理。”
赵嫣然立刻瞪了一眼乔思思。
乔思思柔柔一笑:“这种不正当竞争的确可恶,可是作为社会普遍现象,我们无法避免,更无法阻止,可是作为部门一员,我们都要为这个集体尽一份心,出一份力,因为我们的业绩考核,是和人员数量挂钩的,有多少个策划师,创造了多少业绩,这都是有比例的,当然,我们部门多数策划师的业绩都是很好的,可是也有些策划师……根本没有业绩,这样一平均,我们当然年年倒数第一了。”
所有的人都目光憎恨地看向蓝妮,仿佛这一切的过错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可是蓝妮一脸漠然地坐在角落里,仿佛这里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
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思思说得有道理,一条船上的人就应该荣辱与共,同舟共济,可是有些人不想与我们为伍,我们没办法,可是她不能处处拖我们的后退,妨碍我们赚钱啊!一条臭鱼腥了一锅汤,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何止是一颗老鼠屎,简直是一坨大象屎。”
“是啊!占着茅坑不拉屎,真是恶心。”
叶逸凡皱了皱眉头:“好了,不要再说了。”
“叶总监,我们说这些也是为了你好,我们已经连续三年被a组比下去了,如果叶总监再这么一意孤行,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她,只怕会害了你自己。”
吴晓尤一脸愤怒:“你们搞没搞错?小蓝来我们公司才一年,而我们已经连续三年被a组落下了,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赵嫣然:“有什么关系?以前我们和a组的差距,无非就是个百八十万,少的时候只有几万,可是她一来,差距就变成了一千万,她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做,可其实她每天都在散播着一种极其可怕的病毒,那就是——消极。”
赵嫣然是赵氏集团董事长赵启光的养女,她从小和赵启光的女儿赵子琪一起长大,虽然赵子琪性情顽劣、刁蛮任性,可是却偏偏很喜欢她,从小到大,每一次赵启光的儿子欺负她,每一次赵启光的妻子虐待她,赵子琪都会用自己小小的身躯挡在她面前保护她。
可是那天她和赵子琪还有几个朋友去跑马场骑马,赵子琪竟然无缘无故被一群黑衣人带走,她跑到那些黑衣人面前跟他们理论,可是他们不但不听,还把她推倒在地,说如果她再胡搅蛮缠,就把她一起带走。
她记得当时赵子琪还趾高气昂地回头跟她说:姐,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明天我要把他们统统都处理了,尤其是那个差点儿害我丧命的死女人,我一定要把她剥皮抽筋喝血。
她是那么相信她,相信她一定会回来,可是,她没有,因为从那天以后,赵子琪就人间蒸发了一般,她报警,雇私家侦探,找黑社会,可是统统没有赵子琪的下落。
而赵嫣然在调查中发现,赵子琪口中的死女人,竟然就是跟她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女人——蓝妮。
啪地一声,叶逸凡狠拍桌子:“都给我闭嘴。”
叶逸凡气得涨红了脸:“你们一个个心里是怎么想的,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