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忽然响起一阵咚咚的脚步声,紧接着十几个黑衣人就冲了进来,鱼贯而入,为首的是邱牧之。
“四爷——”邱牧之立刻喊道,可是当他看清眼前的一幕时,呆了一下。
包房里画面惨烈,到处都是残骸碎片和东倒西歪的桌椅,几个看起来有些狼狈的男女踩着满地狼籍,目光惶恐地盯着屋子里的某处,那是一双男女,他们在水晶吊灯的光芒下,旁若无人地紧拥在一起。
紧拥,紧拥,紧紧地相拥。
她的眼睛里闪动着红色的微光,他的脸颊紧贴她的耳际,仿佛山一程,水一程,他们此刻终于抵达终点,可以静静地,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片刻,蓝妮松开了钟立伟,她仰着脸,目光焦虑:“钟立伟,我们回家吧!我想回家了。”
他望着她,点了点头。
他们站了起来,他忽然看见包房里如战争过后般惨烈景象,和包房里那些惶惶不安的身影,钟立伟眸色冷清地扫了一眼四周,什么都没有说。
蓝妮立刻说:“这没什么,桌子不稳当,被洪东哥一压,就压翻了。”
钟立伟望着地上厚厚的实木桌子,面无表情:“走吧!”
蓝妮点头:“嗯。”她立刻握住他厚实的手掌:“牵手行吗?”
他望着她,点了点头,可是他忽然看见了那只雪白手腕上那片触目惊心的伤痕,他愣了,蓝妮立刻把手背到身后:“刚才不小心弄破的,可是一点儿都不疼。”
钟立伟瞪着她,眼底的戾气再次汇聚,他立刻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把她的手拽到他跟前,他望着她受伤的手腕,那抹戾气顿时化为乌有,并瞬间幻化成点点滴滴丝丝缕缕的心疼。
他的眼底蓦然一红:“纱布。”
一个黑衣人立刻转身离开包房,几分钟过后,他拿着一卷纱布疾步走了过来:“四爷——”
钟立伟接过黑衣人手中的纱布,小心翼翼地包扎好她的伤口:“疼吗?”他低低地问。
蓝妮立刻摇头:“不疼,你知道我经常受伤的。”
钟立伟瞅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然后又上上下下地看了她一遍。
二人离开了包房,木槿榆依旧瞪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紧紧地捏着拳头,周雨珊轻声说:“槿榆,算了,你看不出来么,他们的感情非常好。”
木槿榆缓缓松开拳头:“我当然看得出来。”
周雨珊:“那你就不要再执着了,你今年已经三十岁了,不能再把自己耽搁了。”
木槿榆微微一笑:“放心吧!我没有那么傻,我知道。”
周雨珊目光担忧:“希望你真的想通了!”
木槿榆微笑着,脸色苍白,那个女人说,她等了他三年,盼了她三年,想了他三年,可是有谁知道,她等了他十三年,盼了他十三年,想了他十三年,她在懵懂青涩的年纪里遇到了他,把最美好的年华用在了无尽等待里,所以,她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放弃,不会,她不会。
……
……
汽车里安安静静,钟立伟始终望着窗外。
她望着他的侧脸,钟立伟,你怎么会病了呢?是不是我伤透了你的心,让你在绝望中饮下了忘川水,她的眼角潮湿了,钟立伟,对不起,对不起,我会补偿你,我一定会好好的补偿你。
她伸出手,轻轻地扳过他的脸。
钟立伟:“干什么?”
她轻声说:“钟立伟,我走到天涯海角,走到宇宙的尽头,都不会忘记你。”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是吗?”
她点头:“是。”她抚摸着他的脸颊:“钟立伟,你喜欢听我说情话吗?”
他望着她,点了点头。
她勾住他的脖子,缓缓倾身,吻上他的耳际:“那我每天清晨对你说一百次我爱你,每天夜晚对你说一百次我喜欢你,你愿意听吗?”
他缓缓合上了眼睛,点了点头。
……
……
一个小时后,汽车抵达了紫金山别墅,三姐已经在门厅等候,蓝妮问三姐家里有没有饭,三姐说,有,已经准备好了。
餐厅里,蓝妮坐在钟立伟身旁,她拄着下巴看着他,钟立伟瞅了她一眼:“看什么?”
蓝妮呵呵一笑:“钟立伟,你长得怎么会这么好看呢?你照镜子的时候会不会爱上你自己?”
钟立伟垂眸:“不会。”
蓝妮:“不会吗?”
钟立伟没有说话,蓝妮立刻掏出手机,点开手机照相机,并按下旋转摄像机按钮,把手机对准了钟立伟,钟立伟瞅了一眼蓝妮,又看了看手机里的自己,那张脸毫无瑕疵,英俊到极致,可是在没有她的岁月里,他从不曾仔细地看过自己,因为女为悦己者容,男人又何尝不是。
忽然,蓝妮模仿钟立伟的声音,给钟立伟配音道:“魔镜魔镜,你说这个世界上谁最帅?”
蓝妮换了个尖细声音:“这个世界上当然是您最帅,您已经帅出亚洲,走向世界,冲出地球,杀出银河系。”
蓝妮再次模仿钟立伟的声音:“你说的是真的吗?”
蓝妮又用那个尖细的声音:“当然是真的,不信,我可以给您颁发一个银河系最帅证书。”
“可是帅不帅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我要的是真正的幸福。”
“您想要幸福?”
“当然。”
“这个太简单了,只要你把身边这个女人娶回家,我包你笑口常开,一生幸福。”
钟立伟望着她,忽然睫毛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