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寒风萧萧,北雪飘飘,一架私人飞机停在榕城机场里。
机场大厅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一个身材挺拔、面容冷峻的男子站在通透的玻璃墙边,静静地望着天边的浓云。
男子无比英俊,那张刀刻斧铸的脸如雕塑艺术家创造的完美作品,无一丝瑕疵,多亏眉宇间那抹浓浓的寒霜和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逼退了一拨又一拨企图驻足观看和拍照留念的女性,否则一定影响公共秩序。
大厅里随意地分布着一些黑衣人,他们或站在人群中,或坐在角落里,或在玩儿手机,或在看报纸,或在微笑交谈,总之,他们都穿着黑色西装,系着黑色领带,目光似漫不经心地扫过机场大厅,然后又时不时地望向玻璃墙边的英俊男子。
黑衣人甲看了看手表:“邱队长,您跟四爷说一声吧!该安检了。”
钟立伟的护卫队长邱牧之轻声说:“等欧阳回来再说吧!”
黑衣人甲神色不满地撇了撇嘴:“邱队长,您可是从小儿就跟着四爷的,可四爷现在竟然只信任那个欧阳青,连你和牧歌小姐都疏远了。”
邱牧之望着远处的身影:“那有什么关系,只要能留在四爷身边就好。”
黑衣人乙:“邱队长,咱们昨天不是刚飞回榕城嘛!怎么今天又要飞走?”
黑衣人甲:“这你得去问四爷。”
黑衣人乙笑了笑:“这我可不敢。”
邱牧之忽然说:“四爷……看起来心情不大好。”
黑衣人甲:“会吗?四爷不总是这个样子吗?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邱牧之没有说话,可是他在钟立伟身边太久了,他能看得出来,他今天的心情格外阴郁。
黑衣人乙:“四爷会不会因为昨天晚上的交通事故而心情不好?”
黑衣人丙:“你开什么玩笑,咱们四爷向来杀人不眨眼,撞死个人能影响四爷的心情?何况还没撞死,撞残了而已。”
黑衣人乙:“可是昨天四爷是亲自抱着那个女人上的救护车,而且还亲自跟着去了医院,欧阳助理说要去,四爷都不同意。”
黑衣人丙:“四爷一定是因为回到了故乡,觉得这里的人特别和蔼可亲,所以大发恻隐之心。”
黑衣人丁横了黑衣人丙一眼:“你跟着四爷一天还是两天?你什么时候见四爷发过恻隐之心?还是对女人。”
众人集体点头,表示赞同。
黑衣人丙:“十步之内不许女人靠近,连牧歌小姐都不行,否则就要下必杀令,四爷到底是怎么想的,没有女人的人生跟一条蜥蜴有什么区别?”
黑衣人丁又横了黑衣人丙一眼:“咸鱼,咸鱼,是咸鱼,不是蜥蜴——”
黑衣人丙连忙说:“哦,对,是咸鱼,没有女人的人生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邱牧之望着钟立伟的背影,皱了皱眉:“好了,都给我闭嘴。”说完,邱牧之朝钟立伟走了过去。
欧阳青步履匆匆地从远处走来,他走到钟立伟跟前,规规矩矩地站好:“四爷,行李已经托运好了,现在就可以登机了,下了飞机会有人接机,酒店也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行程安排,我已经用微信发送到您手机上了。”
钟立伟依旧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一言不发,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欧阳青早已习惯这样的钟立伟,然后看向钟立伟身后的邱牧之继续交代着:“牧之,四爷的衣服皮鞋放在两个黑色箱子里,出席什么活动穿什么衣服,我都已经用一张a4纸写好了,也放在黑色皮箱里。”
“四爷日常服用的药、书籍和文件放在蓝色皮箱里,开会用的文件装在纸制档案袋里,上面我都写了字,一看就能看明白,如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邱牧之笑着说:“不愧是我们db集团的第一大总管,太周到了!”
欧阳青微微一笑:“祝大家一路平安。”
钟立伟缓缓转身,目光凉凉:“替我照顾好那个女人。”
欧阳青立刻躬身道:“四爷,您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钟立伟眉头微皱,压低了声音:“听懂我的话了吗?”
欧阳青面色一白,不知道说错了哪一句。
钟立伟一字一顿:“我、让、你、照、顾、好、那、个、女、人。”
这种语气,这种嗓音,立刻让欧阳青不寒而栗,可是处理好这起交通事故,和照顾好那个女人……
欧阳青立刻明白过来,保证道:“四爷,我一定竭尽全力照顾好那位小姐。”
钟立伟沉默地掏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一张银行卡:“520726。”
520726?是什么?密码?
欧阳青望着钟立伟手里的银行卡,呆了片刻,因为钟立伟给他的,是可以在国内无限透支的信用卡,这种卡片不是有钱就可以办理到,它除了要求持卡人有相当财力,更要求持卡人有相当的社会地位和社会背景,那绝壁是身份、财富和权利的崇高象征。
欧阳青只愣了几秒,就立刻接过钟立伟手里的卡片:“四爷,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随时给您发微信的。”
钟立伟没有说话,漠然地朝安检门走去。
大厅各处的黑衣人几乎同时移动脚步朝一个方向走去——安检门,因为他们都是钟立伟的保镖。
欧阳青望着钟立伟的背影,虽然他此刻正置身于熙攘的人群中,可是那些热闹仿佛跟他没有任何关系,那一切只会让他看起来更加孤独,更加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