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手捻黑子将要落子的温仕韬,眼角余光瞥见叶青,抬起眼皮对叶青,温善的笑了笑,便执子落下。
“慕容爷爷,温大佬…哦不,温爷爷!”
叶青呲牙笑笑,神色略显拘谨地,朝两位老人弓腰问好。
慕容世伯眼中含笑,对叶青扶须点点头,捻起一枚白棋,落于棋盘。
温大佬也对叶青点点头,温和笑笑。
两位老人只是对两位后生温善笑笑,然后就当叶青和慕容雨柔不存在,沉迷弈棋之乐,静心于棋盘上的对弈。
“老哥哥,稳中见杀伐,仕韬认输!”
小半个小时后,温仕韬手捻黑子,久未落下,沉思良久,投子认输。
相视一眼。
慕容世伯扶须笑笑,直腰站起,温仕韬也跟着直腰站起。
慕容世伯瞥一眼,静候在侧的叶青和慕容雨柔,缓缓道,“雨柔收了棋盘,去前堂泡壶茶来,我和你温爷爷和小叶子聊几句!”
“好的,爷爷!”
慕容雨柔抿唇笑笑,弯腰拾起黑白棋子,分别装入黑白棋盒里,然后端起棋盘,径直离开凉亭。
“小叶,陪我们两个老家伙在花园走走!”
慕容世伯扶须瞧叶青一眼,遂即背过双手,和温仕韬一起肩并肩,朝凉亭外走去。
叶青紧忙缓步跟上两位老人。
一路走到,荷叶漫漫的池塘边。
慕容世伯和温仕韬各自背着手,眺望着荷叶漫漫,碧水悠悠的池塘。
叶青紧跟在两位老人身后两尺处,垂手而立。
“小叶!”
慕容世伯侧过目光,看着叶青,温善笑笑,道,“你和朝歌那孩子之间,孰是孰非,老夫心里有数,老夫已经给老友钟疏通过话,钟疏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朝歌那孩子,往年常来府中探望,也陪着老夫对弈多局,那孩子于弈棋之道上攻伐甚重,好胜心极强!”
说到这里。
慕容世伯缓了缓,又道,“棋品见人品,那孩子虽然于中医之道上,尽得老夫那老友真传,医术及医品到也不差!唯独,劣在难以沉心,静心!”
“钟那孩子,经过和你比试过一场针术,也好杀杀他那一身傲气!好让他知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老话说,人不可无傲骨,万不得有傲气!”
说罢。
慕容世伯扶须抬手,轻轻拍在叶青肩胛骨,温善笑道,“钟疏与老夫和你师父,交情莫逆,你和朝歌之间,此前无论孰是孰非,皆就此揭过,此后,你若在与朝歌生出干戈,老夫定要替你师父重重责罚你!”
“叶青谨记老爷子教诲!”
叶青眯眼朝慕容世伯笑笑,想了想,看着慕容世伯,试探着问道,“老爷子,若是那白朝歌主动挑衅,我也不能做缩头乌龟吧?!”
“那就是朝歌心不正!”
慕容世伯扶须笑笑,眉宇之间,难得露出一丝童真乐趣,“真当咱们家小叶好欺负?干就完了!”
“哈哈!老爷子,您老就瞧好吧!”叶青咧嘴大笑。
说过叶青和白朝歌之间,不大却也不小的恩怨。
慕容世伯扶须瞧一眼身侧的温仕韬,后者会意,温仕韬看着叶青,温善笑笑,道,“小叶,齐老近来可好?”
“嗯?”
叶青愣了愣,歪头问道,“温爷爷与家师有旧?”
温仕韬看着叶青摇头笑笑,“老头子我只是一介书生,哪里能和如齐老那般杏林圣手的世外高人攀上交情!”
“当年,中西医之争,尚自年幼的老头子有幸目睹过齐老先生的风采……”
“晃眼间,一个甲过去,齐老先生当年风姿,依旧历历在目啊!”
“……!”
叶青恍然明悟地点点头。
而温仕韬似乎是陷入当年那场轰动华夏的‘中西医之争’的回忆之中,缓缓开口,回忆起那场事关,传承悠久,几乎贯穿整个华夏史的中医生死存亡之战。
“遥想当年,不到不惑之年的齐先生,于燕京大会堂之中,负手傲然而立,一句,“于我齐某人眼中,在座各位都是垃圾”,当真绝世无双!”
“更于当年‘中医学之争’,只一人,便败尽西方医师!”
“齐先生,当之无愧的国医圣手!”
……
对于当年那场‘中西医之争’。
基于现而今便利的互联网,叶青或许或少了解到一些。
早些年,他还就当年的那场轰动华夏的‘中西医之争’,追问过师父,师父只是对他笑笑,并未就当年‘中西医之争’的详细比斗,透露给他一丝一毫。
温世伯似乎看出叶青眼中的迷茫,笑了笑,“你们这辈年轻人,不清楚当年轰动华夏的‘中西医之争’不稀奇……”
叶青挠挠鼻尖,尴尬地笑了笑。
温仕韬眯起眼,温善的笑了笑,将当年轰动华夏的‘中西医之争’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中医几乎贯穿了华夏文明的历史,延续至今,乃华夏“国宝”之一,有着数千年悠久的传承和辉煌的成就。
而到了明清时期,尤其是清朝后叶,清廷国势衰弱,给西方列强的强船利炮轰开国门。
随着列强入侵,西学东渐,西方的西医文化进入华夏并落地生根。
两种异质医学体系并存,冲突在所难免,在日益激化的中西医争论中,中医药成为了一个饱受争议的话题,认为中医已落后于时代,是封建迷信的骗人把戏。
这种误导,在近现代中医药的发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