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丈见方的大厅中坐着三个玄衣老者,中间一人须发皆白,此时正闭着双眼眉头微微皱着,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椅子扶手,像在思考什么事情,他左手边头发灰白的老者在看着他,似在等着他的决定,而在他右手边那位老者则是严厉盯着场间的四位少年,更准确的说是盯着其中的一位。
整个大厅中有着七个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蜡烛燃烧时灯芯偶尔爆裂的“哔啵”声,气氛有些压抑。场间那位少年人看着表现的有些流里流气,却偏偏给人一种很认真的模样,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让他看起来有些怪异。此时被那老者盯着,却没有一丝被长辈审视的觉悟,反而态度有些嚣张,时不时的抖抖腿斜视那老者两眼,在气势上根本不落一点下风,一副我就是来挑事的,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似乎被那年轻人无理的样子气的不轻,老者看着看着胸口不停的起伏了起来,颤抖的手指抬起又放下,照着他以往的脾气,如果没有其他两位长老在,估计他就要发飙了,可他也知道这戚飞是寨子里出名的无赖小子,对付其他人那些摆资历、训话那一套,对他来说一点用也没有,很多人碰到他都是绕着走的,因为大家都知道可以跟这家伙来软的就尽量不要来硬的。
但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同,这家伙摆明了就是来找事情的,想要来软的人家根本就不会听,而且被他刚才那一番话说的确实有那么几分歪理,老者更加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更让他郁闷的是,另外两个老家伙压根都没怎么发表过意见,看大长老那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今天估计是把椅背敲断都不一定睁开眼来了,“真的是把我当刀使呀”,老头咬牙暗怒,想到这里心中不免又有些委屈,凭啥让我来对付这小子?
戚飞斜睨了那焦急的老者一眼,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然后一挑眉,对着中间须发皆白的老者说道:“顾长老,你这摸的是椅背,不是你小老婆的玉手,你这打算摸到明天了吗?还真想摸出花来不成?行不行就等你一句话。”
一听戚飞居然这么说话,在戚飞边上的一个胖少年汗都流了下来,赶紧朝他猛使眼色,一副那是大长老,你疯了吗这样说话?但他也知道,如果戚飞能看他眼色行事的话,他就不是他戚飞了,果不其然,戚飞根本就当那少年是透明的,理都没有理他一下,继续挑衅似的看着那三位长老。
听着戚飞的话语,中间那老者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作为寨子里最受人尊敬的长老,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原本靠着的身体也是往前面探了探,浑浊的眼睛盯着戚飞,说道:“名单早就已经交上去了,上头只会照着名单来提人,换人这方面你就别想了。”
老者说完之后眯眼看着戚飞,似乎在观察着他的反应。戚飞一听顾长老竟然直接就拒绝了他,心中虽然有气,但并不发怒,因为参加过各种大小谈判的戚飞深知,在谈判的时候,谁先动怒就表示谁丢了冷静,丢了冷静那只能面临被动局面,现在还没有到完全没戏的时候,听他话的意思这事情还没有完全说死掉,应该还有的谈,而且自己早就有准备。
戚飞冷笑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物展了开来,众人看的清楚正是一张布告,戚飞说道:“可以啊,顾长老,布告我可是看过了,上面写的清清楚楚:让各个寨子公平挑选人才,什么叫公平?老子连挑选的机会都没有过,算哪门子公平?你们随便找几个自己家里的臭鸡蛋、烂番薯上去,这就是公平了?等上面来人的时候,我肯定要去问个明白,什么叫公平挑选。不知道他们认为的公平挑选,和你们认为的公平挑选有没有什么出入没有。”
另外两位老者一听戚飞居然敢威胁他们,不由是勃然大怒,先前那焦急的老者终于是站了起来,指着戚话没有一点分寸,顾长老是我们上虎寨的大长老,他的话就代表了上虎寨人的意志,你这是在挑衅上虎寨吗?”
戚飞嗤笑一声,说道:“张老头,你扣得好大的帽子,什么代表了所有上虎寨人的意志,怎么我的意志跟你说的不一样呢?我看是代表了你们三个人的意志吧?如果不是看在你年纪一大把的份上,我早就大耳刮子扇过来了。”说完后,眼睛一瞪扬了扬手。
张姓长老脸色一白,胡子都快被气的翘起来了,看着戚飞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由是又坐了下来,说道:“反了,反了,简直目无尊长了,那我问你,这布告上说的选择最优秀的人才,他们难道不是是上虎寨年轻一代最优秀的三人?”说完一指另外的两男一女三位少年。
那胖少年被那老者一指,脸色不由一红低下了头去,另外一个脸有傲气的少年,则是将胸挺了挺,对着戚飞冷笑一下,最后一个模样清秀的少女则是一脸的目无表情,仿佛张长老说的不是她一般。
张长老看着胖少年居然低下了头,不由有些不满,另外两人的表现他是比较满意的,接着对戚飞说道:“戚飞,他们三人要个头有个头,要模样有模样,看你那寒碜样,你跟他们比,你有什么呀?”
戚飞心想这张老头是越来越不要脸了,连长相都拿出来比较了,这长相跟实力又什么直接联系吗?况且自己虽然说不上是什么长的玉树临风,但也算是长的人蓄无害,哪一点比他们差了?既然你瞎搅和,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双手抱胸往前一步,大声说道:“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