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只怕到时敬安王控制了昭和公主”锦尘将哥舒昱的担忧提到了明面上来“可惜如今父帅被困在药王谷,无法脱身协助。”
“难怪二哥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顾帅还不为所动”哥舒冥早已对此产生疑问,锦尘怕也是洞悉了他的想法,还未待他主动发问,就寻了个合适的机会不动声色地提及顾临川的处境,这样就又消除了哥舒昱的一丝疑虑。
“若不然,父帅早已出谷,那样沂王殿下哪还能借长燿之势,搞出这么多事来!”
“这样看来他确实早已谋划,不然怎么能做得这般滴水不漏。父皇真是老糊涂了,还偏爱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殿下慎言!”锦尘听他口不择言,慌忙阻拦,哥舒昱这才发觉自己究竟说了什么混账话“是本王误言了!”
“殿下再气,也断不该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落人口实。”
“本王知道,多谢月姑娘提醒,只是眼下我当如何?”
“在沂王殿下还没入军三关之前,带着殿下手上所有的兵力拦截!”
“可是……”
“殿下可是在担忧敌众我寡,实在不敌?”
“正是”
“那殿下就这样坐以待毙了吗?”锦尘看到哥舒昱摇了摇头,沉默许久不言,只等他一句话。
“即刻叫战退敌,随后起兵三关守城!”
“能有如此魄力的只有肃王殿下!我顾纤月会一直跟随殿下左右,以这毕生所学助殿下一臂之力。”锦尘说着,便双膝着地,双手抱拳置额前,然后俯身微微叩首,用此君臣之礼以待哥舒昱。这一刻,哥舒昱在一刹那的恍神间,仿佛看见了顾锦尘“月姑娘如此何为?”
“想来我此举有违哥哥生前所愿,但若此事有成,纤月仍然希望能以哥哥的身份投入殿下麾下,以全我顾家百年光耀门楣!”
“可顾锦尘已死的事,如今已天下皆知……”
“殿下,若您登上帝位,到时再偷天换日也未尝不可!”锦尘再次深深叩首“若是像天下人表明哥哥之死的内幕,再由我扮成的哥哥出面作证是为殿下所救,此一举殿下军心民意双收,何愁不稳帝位呢?”
“原来,月姑娘也并非是无条件帮本王的,如此看来,月姑娘的野心也不小啊!”哥舒昱笑着将锦尘扶起来“如此本王到对你有十分的信任了,相信你是在真心实意地为本王着想。”
“王爷说笑了,臣女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哥哥和整个顾家,何谈野心?纵观朝野上下短短时间内已成新的格局,若是沂王殿下身后没有长燿,那么殿下与沂王的实力就不相上下了。而沂王殿下与哥哥之死有着直接的原因,我顾家所能倚靠的就只有殿下您了!”
“本王觉得到此时,才算是真的了解月姑娘你,而你似乎早已对本王了如指掌了!”
“对于殿下臣女大概只知六七成,毕竟兵书有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殿下对臣女也并未全知,因为此举太过于冒险,臣女还是要留后路的”锦尘笑道,可这笑容在哥舒昱眼里,已变成了玩弄权术者特有的阴郁之色。
“月姑娘这样说了,本王也该做到让姑娘满意才是,免得姑娘另奉新主了。”
“那就看殿下有没有足够的野心和胆识了。”锦尘仍在笑,哥舒昱闻言也笑了起来。
西郊古道上枯草丛杂,楚寒天与无歌一人一匹快马,就快要到临安了,楚寒天心中越发地五味成杂。
“顾锦尘,临安要乱了,你泉下是否有知?”这沿路的所见所闻,让楚寒天感慨万千,不过数月,一切都不再是昔日模样“只是这些啊,都不再与你有关了。”
“王爷,到了!”
二人穿过古道,便看见临安西面城门伫立在眼前。
“临安戒严了,我们现在进不去”楚寒天叹了口气“来路看到一个小驿馆,我们回去休整一晚,明日再寻机入城。”
“是”无歌点了点头,与楚寒天双双掉转马头,背离西门而去。
关城大捷的消息刚传至阳泰便被哥舒冥拦截了下来,换成了哥舒昱举兵谋反的信函传去了临安。哥舒冥分出一支千人队伍佯装主队前往三关,另留千人留守阳泰,其余七万余人绕古道缓行,故意错开去往临安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