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轻歌对别人的事没兴趣,仔细搜寻起这里来,看有没有藏有东西的痕迹。
彩艳挑起耳畔的一缕头发裹在小手指上把玩,边道:“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
寒轻歌回头奇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彩艳委屈巴巴道:“人家不是说了吗?人家现在没地方去,正好遇见你,我以后就跟着你了。”
“不必。”
“哎哟,你好狠心,你看我又好看又能飞,让我跟着你好不好?”彩艳扯着她的衣袖摇着,寒轻歌闭了闭眼,将自己的衣袖拉出来。这几天冉依画拉她衣袖也就算了,现在一个比她还高大却画的花里胡哨的男人也来拉她衣袖,她真的不太适应。
“你走的你的,我走我的。刚才你带我过来,我很谢谢你,再见。”
“别嘛别嘛。”
寒轻歌挡住要跟过来的彩艳,道:“你跟着我干什么?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要做什么?我帮你。”彩艳兴致高昂道。
寒轻歌冷漠道:“谢谢,不用。”
说完,便又在旁边寻找起来,看也不看他一眼。彩艳像只斗败的公鸡,嘴巴撅得老高。
寒轻歌找了一阵子,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更别说宝贝,难道是她猜错了?她有些气馁,心里还有些愧疚,要是因为这样耽误了冉依画的时间,她会永远过意不去的。
“真的不用帮你?”彩艳问道,寒轻歌并没有回答他,虽然知道方才他是好意,但不知为何她就是对刚刚他抱她的事耿耿于怀。
“要不你先告诉我你在找什么?”
寒轻歌还是不说话,忽然她在地上发现了一排字,上面写着“要想救冉依画,就带东西到听风峡来”。
寒轻歌心头微震,就将这话细细读了几遍,彩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上来,念道:“冉依画,听风峡?这都什么。”
说着他伸手便要去碰,寒轻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彩艳的目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他感觉得到寒轻歌的力气似乎小了许多,寒轻歌道:“你要做什么?”
彩艳道:“摸摸这字,摸一摸我就知道这字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寒轻歌怀疑地盯着他,彩艳收回手道:“好好好,不摸就不摸。”
他蹲下身来,道:“看这字旁边泥土的形状和龟裂的程度,这些字至少已经写了十二个时辰以上。”
寒轻歌诧异地看向他,彩艳问道:“这下我可以摸了吗?”
寒轻歌点点头,他轻轻沾了沾放到鼻尖闻了闻,道:“有一股松香的味道。”
“松香?”
“你要闻吗?”他把手伸到寒轻歌面前,寒轻歌迅速别开脸,彩艳乐得直笑,在身上擦擦手,道:“听风林全是松树,多得是松香,想必是就住在那里的家伙留下的。”
“谁住在哪里?”
“当然是松鼠。”
“……”
“我骗你的。”
“……”
“别急别急,住在那里的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最是附庸风雅,喜好拨琴作曲,好吟几首歪诗,觉得自己了不起得很。”
说到这儿,他问道:“冉依画又是谁?”
“一个朋友。”寒轻歌站起身来,问道:“你识得形状是三滴水的毒?”
彩艳想了想,道:“我不认识。”
寒轻歌嗯了嗯,转身便往外走,彩艳拦住她道:“你准备就这样去听风林?”
“不然?”
“你找得到吗?就算你找得到,你知道用走的要走多久吗?”
寒轻歌无言以对,彩艳在她面前蹲下身道:“不让抱,用背的可以?”
“不必了,你给我指个方向,我自己会想法子去的。”
“好几百里路,你怎么去?”彩艳不由分说将她抓到自己背上,双臂变成翅膀,冲向半空。
下方草甸中的两人看着一只五颜六色的鸟人上了天,自然也看见了他背上的寒轻歌,两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快回去禀报主人。”
“哥,你呢?”
“我去草甸中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彩艳背着寒轻歌飞了一阵子,忽然在一座小镇前落下,没等寒轻歌开口他便道:“不是让你带东西去换人吗?咱们这样空着手去,你的朋友还能留个整的吗?”
寒轻歌这才反应过来,可她连宝贝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去换冉依画?
彩艳道:“走,这镇子虽然不大,可好东西不少,我带你先去随便找点装装样子。”
寒轻歌道:“可我没有金子。”
彩艳拍拍自己的腰包,道:“我有,要多少有多少。”
他不由分说拉着寒轻歌拐进了最近的一家当铺,当铺的人只抬头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去做着自己的事,彩艳熟门熟路地往里走,走到内厅才松开手,清了清嗓子,道:“大生意上门了,做不做?”
“做做做,当然要做。我就说今儿早怎么喜鹊再叫,原来是贵…”贵字卡在了说话人的喉咙里,他的表情也凝固在了脸上。
寒轻歌在看清这人的瞬间也惊得睁大了眼,彩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手指在中间比划着,道:“你们认识?”
“不认识。”
“你没死?”两人同时道。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寒轻歌亲眼看着被毒死的大狸猫土地爷,曾钟。
曾钟虎着脸双手交叉放在大肚皮上,道:“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没礼貌,一见面就死呀死呀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