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轻歌才不信他的鬼话,他的修为深不可测,莫说这里还没暗到不能视物的地步,就算真的是完全黑暗,凭他的修为也没有问题。
彩艳扶着她让她轻轻靠在池子旁,传音道:“我现在出去给你找药,很快就回来。”
说完,他在水中搅了搅,水面慢慢隆起成了人形,最后化成他的模样,靠在寒轻歌旁边。
做完这些,他的身影在水中慢慢淡去,从门缝中挤出,听风林的众位弟子竟对他视而不见,彩艳如一阵风般从他们面前走过,顺便在每个人的肩上拍了拍,顿时这些人都迷怔着眼,站得笔直,一动不动。
彩艳从这大澡堂子溜了出去,一径绕过前房往后行去,这澡堂子后面是一座小山,山后才是真正的听风林。只见他顺着山脚向西行去,几乎绕过大半个山时方才停下,旋身一转又变成了之前五颜六色的模样。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摆着腰肢缓慢向前,到了一处空地时,停下道:“是我,开门。”
话音刚落,凭空掉下一只黑身赤目身披绿羽的鸟来,道:“人呢?”
“杀了。”
“杀了?”这只鸟惊道,翅膀簌簌扇着,道:“彩艳,你好大的胆子。主子只让你去将她带过去,并没让你杀了她。”
“这个我自然明白,可这途中不是遇上千竹林的人了吗?我是没本事把寒轻歌带回来,可不只得杀了。”
鸟沉默了半晌,才有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
“尸体呢?”
彩艳嫌弃道:“当然扔了,我抱着还能跑回来不成?”
这只鸟又道:“跟你一起去的听风林的人可有怀疑?”
“放心,我半路就把她们解决了。”
“做得可干净?”
“干净,干净。对了,主子呢?”
“主子在林中跟听风林之主切磋音律,让我们在外面等候便是。”
“冉家小丫头在哪里?”
“你问这个作何?”
彩艳嗔了他一眼,道:“任正,我说你这鸟怎么这么没趣,奴家可是冒着天大的风险去把居亦然的老情人杀了,难道还不能打听打听这绑回来的利头吗?”
任正落在地上变成了一个身披绿袍的消瘦冷面的男子,道:“不该问的别问。”
彩艳翻了个大白眼,扭着腰便往门里走,嘴里嘟囔着道:“不问就不问,奴家才不稀罕。”
这个门其实是另外一个空间,这个空间是由琴幽得到的半阙玉佩所化,这半阙玉佩是她的凤凰老爹留给她唯一的东西,是不可多得的宝贝,能同时容纳百人,还能掩盖灵力。数天前琴幽一派遭到蒲和尚和千竹林众人的围剿便是靠着这半块玉阙方才逃过一劫。
饶是如此,琴幽一派也损失惨重,不仅仅琴幽手下各种鸟兽死伤大半,就连她本人也中了蒲和尚一扇子,身受重伤。
她知道自己的梧桐山是回不去了,便带着众人到了听风林。听风林主人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她便以跟她切磋琴艺的借口留了下来,并养精蓄锐准备报仇。
但除了报仇她还有事要做,那就是杀了跟居亦然有关系的女人。居亦然之前的女人她已经暗中全部除掉,这一次的寒轻歌自然也不能放过。
寒轻歌的动向一直在她的掌握之中,原本她打算在寒轻歌离开千竹林时便下手,谁知蒲和尚突然发难打乱了她的计划。
好不容易逃到听风林才腾出手来安排除掉寒轻歌的事,可现在情况不同了,她的势力大减,想要出去又不被千竹林的人和蒲和尚发现,便不得不借住听风林的力量。
这才有了掳走冉依画,逼迫寒轻歌来听风林的后话。只是和听风林一起去的人她居然派了彩艳,便又给了寒轻歌一次生机。
“彩艳,那个贱人在哪里?”喜鹊百思迎上前来问道。她在寒轻歌和居亦然手下吃过亏,也是除了琴幽之外最恨她的人。
“杀了。”彩艳轻描淡写道。
百思正要爆发,彩艳拦住她道:“姑奶奶,奴家这一路可累得要死,我刚抓住人要回来便遇上了千竹林的人,好不容易脱身,你让奴家先歇歇呗。”
百思冷笑两声,正要接着质问,任正走了过来道:“彩艳,你先下去休息,待会儿主子有吩咐我再叫你。”
彩艳对他抛了个媚眼,道:“还是正哥哥知道心疼人。”
彩艳走出两步便听见百思对任正发难道:“你真信他下得去手?他可一直护着那个贱人。”
任正面无表情道:“主子信他,我就信他。”
顿了顿又道:“齐楚二人的死怪不得他,主子都说了是她两人自作主张方才送了性命。你要是再揪着不放,就是违背主子的意愿。”
百思气得脸色煞白,可连任正也这么说她也只有暂且作罢。
彩艳的脸上浮出笑容,边走边撩起耳畔的碎发甩着,腰扭得更起劲了,自言自语道:“主子这宝贝真是好,不仅有亭台楼阁,花草水池,就连给咱们住的屋子也这么好,我真想住在这里一辈子不出去。”
有人听见他的话从屋里探出头来招呼道:“哟,回来啦,挺精神。”
“不行不行,打了好大一架,我可得好好歇歇。”
“歇吧歇吧,最好一歇就不要起来,哈哈哈。”
“呸,你个烂嘴巴的。”
一句话又惹来一片哄笑,彩艳在笑声中进了自己的房间,关好门后面上脸上笑容迅速消失,他必须尽快确定任正的房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