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晦分成了三波,各自盯着各自的宿主,寒轻歌当然不能让他们去伤害白瑞和兰微,当机立断,先放弃了化形成自己的晦,冲向了另外两拨。
这两种晦虽然是兰微和白瑞的外表,但他们都没见过二人出手也还没杀死他们取而代之,因此出手间依然还是他们本身的招式。
说是招式其实根本没招,就像是动物的本能,凭着直觉来攻击。
但这样的攻击往往很有用,寒轻歌看得见却挡不住,这些晦不怕杀不怕砍,只攻不守,不论被打碎多少次都能复原。
寒轻歌一直挡在白瑞和兰微身前,但对方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虽然很缓慢但仍然能看出她被不断逼着后退,这些晦似乎也摸清了套路,不再一拥而上,而是两三个上前攻击,还有两三个从旁骚扰,剩下的便在身后等待着时机,一旦有同伴被打碎,他们便补上去。再有被打碎的,之前又已经复原又补了上来。
白瑞一边教着兰微破除空间之法,一边观察着眼前的局势。他看得分明,寒轻歌出招间虽然带着“破”之力,但显然不够,如果是万年前的沧落,只怕这一剑下去,这些晦连粉末都没了。
“白哥哥,你等等,我去把书捡回来。”兰微说完猫着腰已经溜了出去,白瑞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只见他贴着墙根脚,弓着身子,小心观察着,看准时机,速度极快地朝着屋里冲。
他一动,模仿他的晦也动了,他们一边对付着寒轻歌,一边紧盯着自己的宿主,他们虽然跟金灵派的晦不太一样,但也很清楚,只有杀了宿主才能真正地取而代之。
寒轻歌见刚刚还围上来的晦突然放弃了自己,她顿知不妙,抬眼一看,只见这几个像幽灵一样追着兰微而去。
她大吃一惊,正要去追,又见模仿白瑞的晦盯着躺在地上的白瑞蠢蠢欲动,她知道一旦自己离开,只怕就会一拥而上。
她一时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为难的背影落在白瑞眼中,让他大为感动,他没想到寒轻歌竟然会将他看得如此重,撑起上半身,强打精神道:“寒恩人,你不用管我,他们杀不死我的,快去救兰微。”
话音刚落,寒轻歌已经窜到他身边,回身一把将他抓起来背到背上,道:“抓紧我。”
她背起白瑞后才去救兰微,可这么一耽搁,那些晦已经跟着兰微冲进了屋里,她回过身来时,正好看见房门关上。
寒轻歌又惊又怒,一剑划出,将围上来的晦逼退,她趁着这个空档便往屋里冲,但这些晦很快又跟了上来,形成合围之势,将她和白瑞围在中间。
“你放我下来,你这样一个都跑不了。”白瑞又要晕过去了,他的声音轻得不认真听几乎听不见。
寒轻歌对他的话不作回应,反倒腾出一只手来将他的腰扶住,让他不至于从身上滑下去。
白瑞心头有一丝震动,他原本便比寒轻歌高出许多,寒轻歌背着他已很是吃力,要是还这样兜着他的身体,只怕更难对敌。
晦可不管这些,他们像野兽一样慢慢收拢包围圈,寒轻歌的手心开始出汗,握着剑的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她环视一周,目光又落在紧闭的门上。
门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越是如此她的心越是不安。
就在这时,在她面前那只晦尖啸一声,顿时所有的晦都发动了攻击,他们的攻击姿态千奇百怪,看上去像动物胜过像个人。
寒轻歌眸中杀意更胜,旋身而起,剑气荡开将最先冲到的晦的一双手斩断,她一刻不停,一脚踹在这只晦身上,撞翻了身后几只。
包围圈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寒轻歌瞅准空档,速度提到了极限,身子在空中划过只留下一段段残影。
可她刚冲出了几步,又被挡住,寒轻歌挥剑斩出,削向他们的脚踝,将他们的腿削断。
但她知道,要不了多久这些晦又会站起来,她必须得快!
她正要继续前冲,在屋中响起了兰微的惨叫声,白瑞和寒轻歌同时抬头,白瑞只觉寒轻歌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接着眼前一花,速度陡增,再停下时他才发现寒轻歌竟然已经带着他冲到了房门前。
寒轻歌一剑劈向房门,这门竟然纹丝不动,她这一剑好似劈在了水中,只划出了一道波纹。
她又连续劈出数剑,这门依然像是水中倒影,除了一道道波纹什么都没有。
寒轻歌回头看去,只见那些晦的残肢已经回到身体上,正在愈合,她心头大急,屏气凝神,剑尖下垂,蓄势待发,誓要将这门破开。
白瑞的心底隐隐盘旋着一丝恐惧之意,他很清楚让他产生这种感觉的不是晦而是寒轻歌,这丝恐惧让他觉得很熟悉,就像万年前他被乱刀斫身又被马车压住的时候一样,这是最贴近死亡的感觉。
他明白寒轻歌之所以会让他产生这样的感觉,是因为“破”之力。她身上的破之力越发外露,气息也越发浓重。
就在他沉思之际,寒轻歌已经又刺出了一剑,他的目光缩了缩,这一剑如蜻蜓点水般在门框上碰了碰就离开,甚至比这还轻。
但下一刻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这门、这墙还有窗户都像破开的冰面一般,裂缝皲裂蔓延开,寒轻歌又一剑刺在相同的位置,白瑞似乎听见冰破的声音,哗啦一声,不光是这门,还有这整堵墙壁都裂开,碎渣四溅。
寒轻歌一剑扫开面前的碎渣,冲了进去,但她刚刚冲出两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