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辉死盯着沧落,沧落也看着他,金辉用口型问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沧落移开目光看向别处,金辉更加肯定其中必定有诈。他的脚尖在黑线上一点,顿时抽取破之力的速度慢了下来。
他实在想不到沧落的谋算的点在哪里?
眼下,仙人改造院中就他一人,就连看守大门的神兽都被他杀了,也就是说这院中不会再有别人进来,他也不会再有帮手。
除了这个,莫非他的暗招在这破之力上?但很快这个想法便被他自己否定了,吸收破之力的这些黑线便是他本人,每一分破之力从寒轻歌身上流出他都感觉的到,如果有任何不妥之处,他会立马发现,但事实证明,到目前为止这都没有问题。
金辉的掌心冒出了汗,越是如此他越是心有不安。
原本所有的破之力都已经汇集在他体内,此刻他却将这些力量分割出去,这里有上万只他的分身,每一个都是绝佳的储备容器,他把破之力给他们,是再好不过。
他虽然做得不动声色,却没有逃过沧落的眼睛,心头哂笑,没想到万年的时间竟然让金辉成了一个畏首畏尾的人。
但他又不免担心起来,这样“防水”的天劫,就算沧溟最后闯了过去,可还能成神吗?
他的剑上发出微微寒光,他的剑早已与他心意相通,感受到主子情绪波动自然会有反应。
金辉跟他交手数次,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剑上的异样?他心头松了松,看来自己是赌对了,他收回目光,脚下一点腾空而起,又落回到了寒轻歌身边。
他刚一落下便发现有些不对,再一看,顿时惊出一声冷汗,寒轻歌正抬起头看着他,紫蓝色的眸子让他心生胆怯。
胆怯?这种情绪他已经很久没有过,就算万年前被沧落逼入绝境,被打得差点魂飞魄散,元神被灭也没有过。
“你醒了?”他努力使自己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毫不在意,然后又道:“醒了的好,与其混混沌沌,不如死个明明白白。”
寒轻歌歪了歪头,鼻尖嗅了嗅,她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眸子逐渐变暗,脸上现出焦躁不安的神情。
金辉心头更慌了,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几步,跟她保持距离,一边暗自观察着。这时他发现所有的黑线都在微微颤抖,他心头一凛,从这些黑线上他感觉到破之力被吸收的速度更慢了,有一股力量正在拉扯着,正在将破之力往回拉。
显然这样做的正是沧溟!
金辉怎么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沧溟的身体已经近乎透明,她哪里还有力气来跟他抢夺破之力?
可事实却是如此,她的身体几乎透明,独有那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寒轻歌的手开始动了,她的身上串了太多的黑线,这些黑线让她的手指头动一动都很困难,每动一下都痛彻心扉,但她似乎不觉,依然执拗地动着。
除了手和头,她的身体也在奋力想要从束缚中挣脱出来,只是她的力量不够,被黑线钉在原处的她根本动不了。
这突然升起的反抗是怎么回事?她之前不是明明已经认命了吗?
寒轻歌的视线始终追随着他,越是被她这样看着,金辉心中的胆怯缺乏高涨,这种控制不了的感觉让他非常难受。
与此同时,黑线的波动也越来越大,破之力回流的速度也在增加。
金辉当机立断,迅速将已经吸收的破之力全都送到最外面,再将黑线断开,只留下最里面百来只晦身上的黑线还没又断开,这些晦的身体开始膨胀变大,比之前高出数倍,他们就像是一座座小山,黑线将他们和寒轻歌串在一起,依然让她动弹不得。
即使这样,金辉依然不敢将已到手的破之力收归自身,他还忌惮着沧落。
可他不用,不代表他的分身不能用,这里还有上万只分身。之前他们便已经让沧溟吃了不少苦头,这会儿再加上破之力,他很想看看会有怎样的效果?
这些晦得了破之力,外貌肉眼可见的发生着变化,沧落在上方看得清楚,金辉是不打算自己出手,但他将破之力分给自己的分身,就等于有了一支拥有破之力的军队!他心下一沉,这样的局面甚至比只对付金辉一人还要困难,沧溟到底能不能闯过去?
寒轻歌却似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这样的困境,她只是用蛮力拼命挣脱着,口中不时发出声声低吼,她的视线始终追着金淮,目中的恨意越来越深。
金辉似无意地避开她的视线,朝后迅速飞去,他掠过的地方,晦都飞了起来,朝着寒轻歌冲去。
金辉右臂朝下一挥,只听“噌”的一声,万人手中剑齐齐出鞘,声破长空,光是这声便让仙人改造院的结界震了震。
这样的效果让金辉和沧落都吃了一惊,有了破之力果然不一样。
这些晦铺天盖地朝着寒轻歌冲下去,而她连动都动不了,沧落的手禁不住有些发抖,很快地,他便看不见沧溟了,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努力克制才让自己忍住想要冲下去的心。
忽然,他的眼角捕捉到金辉竟然到了无痕石边上,他还来不及动作金辉已经将无痕石收入囊中,瞬间消失在这群晦中间。
他立马联系无痕石,却发现自己的灵识好似石沉大海,根本联系不上。
但这也无妨,无痕现在元神还未清醒,而无痕空间除了她便只有自己能打开,因此他毫不担心无痕落入他的手中。对于他以外的人来说,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