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好好保护你,它是不是就不会出现?”居亦然问得很认真。
寒轻歌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直愣愣反问道:“你不怕我?”
居亦然哑然失笑道:“怕,当然怕。我怕你不让我保护你,怕你信了他们的话离开,怕你不嫁给我。”
寒轻歌手指紧紧抠着裤腿,又羞又臊又惭愧道:“我说真的,我知道自己伤了你。我好害怕要是当时我控住不了,是不是就会、就会…”
居亦然拉开领口,一脸得色地露出伤口。寒轻歌惊喜万分,竟然已经愈合长出了新肉,道:“真好了,真的好了?”
“好了,真的好了,我说了我很厉害的。”
寒轻歌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道:“我一直不敢问,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怕你会讨厌我…”
“怎么会?”居亦然将她抱入怀中,道:“你就算把我杀了我也甘心。”
“不许乱说。”寒轻歌仰起头道。
“好好,我不说了。”
“背上呢?脚踝了?被晦伤到的地方也好了吗?”
居亦然道:“当然。”
其实这两处的伤毫无起色,若非他道行高深,莫说带着她飞了一天,只怕起床都难。也不知道易潇做的什么东西,竟然能将本体附着在伤口上,让伤口难以愈合。不过让他欣慰的是,寒轻歌脚上的伤却已经结痂,看着问题不大。
起风了,远处的风沙被吹到空中,洋洋洒洒,阳光下远处的景色平白多了一份朦胧,竟意外的好看。
寒轻歌一时看得入了神,居亦然陪她看着,这一刻竟如此美好。不知何时起,耳畔似有驼铃声声,地平线上缓缓行来一支驼队。
待走得近些,才发现这支驼队规模不小,估摸着得有近百只。每一只骆驼上面都坐着一位罩着面纱的窈窕女子,眉间一点朱砂,一双美目眸光流转,十指染着花汁,手背上是黑色的莲花。饶是只露出一双眼,也让人觉得美得不可方物。
居亦然和寒轻歌让到一旁,这规模巨大的驼队从他们面前经过,只有领头的骆驼脖子上的驼铃发出声音,后面的骆驼经过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寒轻歌不禁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了他们。
终于等这支长长的队伍过去之后,寒轻歌的视线还追着他们,道:“原来不是找你的。”
居亦然脑门一黑,轻轻戳了戳她的头,道:“你这脑袋一天都想些什么。”
又道:“不过我知道我们在那里了。”
“什么叫到哪儿呢?这里不是石榕山吗?”
“我之前以为有人施了障眼法,让我们找不到石榕山。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我们是迷失了方向。”
寒轻歌道:“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再去石榕山可行?”
居亦然摇摇头道:“没那么容易。”
“为何?”
“方才我们看见了多少骑着骆驼的美人,你可数清楚?”
寒轻歌想了想道:“我没数,不过看起来挺多的,没有八十也有一百。”
“是九十九,九十九位驼女。”居亦然有苦难言,这可不是什么善茬。
九十九位驼铃女?听起来好熟悉。
寒轻歌忽然想起在凡间曾有过一段两百多年的动荡,这两百多年的时间里,天灾连连,人祸不断。凡人为了生存无所不用其极,各种妖物鬼魅也趁机横行,大肆掠夺人命来提升修为。
这其中,在塞北极苦之地便有这样一族,专门抢掠少女作为祭品,将其绑在骆驼身上,九十九只为一队放逐在沙漠中,供妖物吞噬以换取守护。直到这大漠中的妖物被修道之人除去,才得以取消。
可是从那以后,沙漠中常常出现神秘莫测的驼队,每只骆驼身上都驮着一名明艳少女,九十九人的驼队只有一个驼铃声。凡是遇上的不论是普通人还是军队,从无活口。有人道是妖物未死,少女已成怅鬼,专为妖物引来新的祭品。更有人说,少女怨气太甚,这么多年冤死在沙漠中的少女凝结成了这九十九个,徘徊在沙漠中不肯离去。
这两百多年的动荡几乎让凡间毁于一旦,最后各界联合出手,才将这乱世终结。而这九十九位驼女却一直在大漠中徘徊。各界商议,这九十九名女子虽罪孽深重,却情有可原。罚入地狱,太重。重入轮回,也不可行。恰好仙人改造院新建,便收入天界,让其自生自灭。
耳畔驼铃声又响起,明明刚刚已从西边离开的驼铃女又从现在东方,慢慢悠悠地朝这边来。
这一次两人看得分明,方才还是妙龄女子的驼铃女竟然一个个皮肤邹巴巴好似风干了般,有些双目处空荡荡,已没了眼珠。有些的手臂已化作了白骨,随着骆驼移动轻轻甩动。
寒轻歌心头紧了紧,一股悲凉之意从心底溢出,这驼铃声听在耳里也变了调,好似一位女子的哭泣。
驼队行过小半,连骆驼也瘦得只剩骨架子,上面的美人几乎全是白骨,一身华衣也变得破败不堪。
“呜呜呜,呜呜呜,妾本浮萍,命比纸薄,二八便没了性命,妾身好羡慕你,呜呜呜…”
寒轻歌微惊,道:“谁、谁在跟我说话?”
“我呀我呀,呜呜呜,姑娘好福气。有如此俊逸男子相伴左右,妾身若是能活下来,觅一良人结成万年之好该是多么幸福。”
正声音轻轻柔柔,语调哀怨婉转,寒轻歌听来也不觉心软。
“妹妹可是这九十九位中的一人?”
“是,也不是。我们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