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罹咽了口唾沫,有些激动,问道:“娘可知道它的首领是谁?”
月柔无奈道:“新月的首领是谁,恐怕只有组织中极少数核心人物才知晓,我自然不可能知道。”
星罹对此回答早有预料,并不失望,又道:“那,娘可知道新月的组织构成?”
月柔点了点头,道:“这倒并非多么机密的事情,有心打探的人想必都能打听到。”
她顿了顿,声音越发低沉,“新月的组织构成,顶端无疑是组织的首领,而首领之下便是四座使、十八支柱以及数十位隐者。不过,听闻座使、支柱与隐者之间并非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星罹伸出食指敲了敲嘴唇,道:“并非单纯的上下级关系?不过,听起来,新月的人员似乎并不多。”
“但每一位都绝非易于之辈。”
“娘可知其中成员的身份?”
“很遗憾,他们的真实身份我一个都并不知晓。”
“是吗……”星罹垂首,暗暗沉思。
中年人蓦地言道:“好了,话就说到这吧,冰蝶门那边一旦发现星罹失踪,只怕就要搜山了。”
月柔点了点头,温声向星罹介绍道:“这位是云风叔叔,他会带你到安全的地方。”
星罹闻言,急道:“那娘你呢?”
“我还有些事必须要做,所以不能同你一起走。”
“可,可是……”
云风眯着眼,微弯着嘴角笑道:“你不必担心你娘,这世上没多少人可以对你娘造成威胁。”
星罹霍地一省,他一开始便认定拐走他的人乃是修为极高的人,毕竟这人能够于高手如云的冰蝶门中来去自如。然而与母亲相认之后,他一时间竟给忘了。
“娘,那你千万要小心。”
月柔微微颔首,转首消隐于黑夜之中。
星罹怔怔地望着已无人影的虚空,喃喃道:“娘……”
※※※
冰蝶门中,巡夜弟子已经发现了异常情况,立即将星罹失踪的事情报告给了宫雨心。宫雨心虽颇感意外,但也只能赶紧派遣弟子搜寻雪峰山脉。然而直到朝阳初升,搜寻依旧毫无结果。
冰蝶门会客厅中。
凌子虚端坐于位,紧锁眉头,沉声道:“宫副门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宫雨心寒声道:“怎么回事?你的徒弟打伤了我两名弟子,凌首座你说是怎么回事?”
凌子虚身子微僵,哑声道:“这事不会是他做的。”
宫雨心冷哼一声,蔑然道:“不会?事情明摆着,还不会?我本还不确定杀害我徒弟的凶手是否是他,但现在,我已肯定,他就是,他的如此行径,明显就是畏罪潜逃!”
凌子虚双目如电,逼向宫雨心,厉声道:“宫副门主,没有证据之前请勿妄下定论!”
宫雨心霍然起身,大袖一甩,冷冷道:“凌首座,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既然你徒弟已经失踪,我想你与你徒弟也已无必要呆在此处了。本门若有招待不周,还请原谅。”
※※※
雪景仍如旧,旭日照万方。
凌天宫的人走后,宫雨心便独身一人,飞往安平村。
既然星罹已经失踪,那么也该是时候将安晴茹“请”回冰蝶门了。宫雨心安排了四名弟子于安平村监视安晴茹,并且令四名弟子分站四个不同的位置,她自忖如此安排万无一失。
安晴茹毕竟有伤在身,就算拼尽全力大概也只能对付两人,就算有诸葛若兰在旁帮助,牵制住一人,四名弟子中仍可有一人赶回冰蝶门报信。
所以安晴茹绝对逃不了。
然而,当宫雨心到达安平村时,她知道自己失算了。
她安排监视的四名弟子竟然不见了踪影。
“这……”
宫雨心大惊失色,匆匆赶至淡家。
于淡家,她竟看到了自己安排监视的四名弟子全部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果然,已经人去楼空。
而直到此时,淡母方才起床。她见到屋中情形,不禁讶然,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宫雨心询问淡母安晴茹的行踪,淡母自然是不知。
不仅安晴茹走了,连诸葛若兰都走了。
宫雨心实在无法理解安晴茹是如何将四名弟子全部打昏逃走,纵然她身上的毒已解,可想要完全恢复也绝不是短时间能办到的,但她既然没有恢复全盛状态,她又怎么可能逃走?
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人于昨夜将星罹失踪的消息告诉了安晴茹,并帮助她对付监视的弟子,助她逃脱。
可这人究竟是谁?
※※※
星罹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身法快到这等匪夷所思地步的人。他见过不少身法快的人,比如韩莫,但韩莫的身法虽快,却肯定没有云风快。云风的身法,只怕连风都追不上。
烈日当空,大风卷沙。
云风携着星罹,穿越茫茫雪山,飞抵金黄大漠。
广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日光灼热,似已将沙子烧出烟。
星罹汗透重衣,倍感炎热,不禁出声问道:“云风叔叔,这是哪?”
云风凝望着远方,就好像正凝望着无际的苍凉,他嘶哑着声音回答道:“西域。”
星罹诧愕挑眉,失声道:“西域楼兰帝国?古兰族的地界?”
云风徐徐颔首道:“正是。”
星罹望着浮光掠影的壮阔瑰丽之景,内心震撼,无言已表。
片刻后,云风停下了身形。
沙漠已不见,只剩满眼荒芜,乱石遍布,矮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