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你,你是想,咱们家迁到南方去?可,咱们家这么多产业,这么多土地……产业还好说,这些土地……”
杨氏本来被徐长青‘评书’般的讲述辽西战事心情正好,可随着徐长青图穷匕见,直接说出了核心,杨氏顿时有点懵了。
徐长青一笑,俨然早有准备,不疾不徐道:“娘,这件事,这么咋一说出来,的确让人不好接受。毕竟,咱们徐家已经在徐家庄耕耘了三代人,能有现在的基业,不容易呀。可~,娘,您想过没,是咱们在蓟镇的这点土地值钱,还是,去山东,去南方的那些土地更值钱呢?”
就算是亲娘俩,但杨氏毕竟是女强人,徐长青也没打算一下子就让杨氏接受这些事情。
反正徐长青现在还有不少时间,十月初再往京师去都不晚。
这十几天的时间,足够徐长青做通杨氏的工作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亲娘俩,徐长青都不稀罕带徐家,毕竟徐家人丁单薄,许多产业都是操控在母亲的族人杨家人手里。
但是话说回来,土地此时对徐长青已经不是问题,须知,‘伯’已经大明的真正勋贵阶层,是可以有一定封地的。
更别提如果徐长青搞军屯那套,以后不要朝廷的粮饷,朝廷必定会拿出更多土地来补偿。
当然,这里面肯定是荒地、孬地的可能性更大,但这对徐长青都不是问题。
徐长青此时更缺的是人,是种地的人!
徐家固有的近千户佃户就不消说了,这必然是徐长青的囊中之物。
周围十里八乡,多了不说,两三千户人还是有的,三屯营这边的生态环境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而这些人,就需要杨氏帮忙了。
这里面的佃户就不用说了,哪怕是自耕农,甚至小地主,徐长青也有足够的把握,把他们拉上自己的大船。
须知,华国人对土地的需求,早已经深深刻印到了基因里。
“这,这肯定是南方的土地更值钱了。咱们蓟镇这,究竟还是苦寒之地……”
杨氏能带领徐家走到现在,可绝不弱,很快便是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但她很快也反应过来:“长青,南方的土地是好,可,咱们就这么多钱,就算全部把蓟镇的家业变卖了,又能在南方买多少地呢?”
徐长青一笑:“娘,这个问题问的很好,如果我说,这些地,都是荒地,是无主之地,更是您儿子以后的封地呢?”
“封地?”
“这……”
杨氏陷入了深思。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徐家庄院里院外,早已经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哪怕徐家庄前院已经不小了,占地三亩多,然而依然是无法摆下三百张桌子,毕竟里面还有一些不太实用又占地的风景。
不得已,只能又在庄外面摆了一百多桌。
此时,已经不是周围十里八乡的事儿,便是三四十里,四五十里的乡亲们,都是急急的拖家带口赶过来,想吃徐长青的流水席。
可不要小瞧了华国人占小便宜时的强大。
君不见,后世时,哪怕仅仅只是为了一个生鸡蛋,各种药房、养生堂的免费课程,从来都能吸引大量大量的各种人们。
更不要提,此时经济落后,许多人甚至一年都未必能吃上一次大酒席。
谁又会放过徐长青这如日中天的蓟镇骄子的大场面,那不是犯傻了?
反正现在已经过了农忙,天气也不算太冷,许多人吃完了都不走了,直接就在徐家庄外天为被,地为床,搁这儿住下了。
流水席可是要开十天呢,不吃个够本怎么行?
当然,这虽是白吃白喝,但也不可能是真正的白吃白喝,各人嘴上肯定是要出点力的,最起码得好好捧捧这么大气魄的徐家吧?
这也使得,杨氏这辈子都没有像是此时这么风光过。
她刚刚出现,在场的无数人都顾不得桌上的美酒佳肴了,纷纷站起身来,无比恭敬的口称‘徐夫人’,然后便是没脸没皮的恭维话。
哪怕明知道这东西是花钱买来的,可此时,杨氏依然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欣喜。
什么叫人气?
什么叫名望?
这就是人气和名望啊!
看杨氏很快便是享受上了这种感觉,徐长青的嘴角边不由微微翘起来。
女人究竟是女人啊。
迁徙之事,恐怕比自己想的还要顺利不少。
徐长青很快也收敛心神,笑吟吟的陪在母亲身后,挨桌跟这些乡亲们敬个酒,一方面是让自己在这些乡亲们中混个脸熟,另一方面,自然也是给母亲站场、让杨氏更有面子了。
足足忙活了大半个时辰,徐长青娘俩这才敬完酒。
到后面,便是徐长青都有些累了,可杨氏依然神采奕奕,看不出半分疲惫的样子,也是让徐长青有些无言。
女人这种生物,有时候真的是让人难以理解……
全忙完了,终于也到了徐长青一家人吃饭的时候。
徐长青本来也想带着李幼薇,吴三妹,初雪和暇儿一众女孩子们去跟这些乡亲们敬酒,混个脸熟的,但此时毕竟还没有真正把生米煮成熟饭,徐长青只能先暂时搁浅。
而徐长青母子还没吃饭,这些女孩子们肯定不会先吃,都在等着,毕竟,她们食量本就不大,都是娇滴滴的小黄鹂,之前提供的那些小甜点已经让她们吃的差不多了。
等徐长青母子来到内堂,一众女孩子顿时莺莺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