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上穿的,赫然是艳红色的鸳鸯战袄。
“是官军,是咱们的人啊!”
有人眼尖,率先发现了情况,呼喊出来。
众人忙是看过去,随着这几骑骑兵越来越近,很多人都是看清了,这是官军。
同知刘大人精神也是一振,忙看向知府徐大人,“大人,这难道是忠义伯的人?”
知府徐大人用力眯着眼睛:“应该是。不过咱们也不能不防,小心土匪耍诈!”
“嗯!大人明见。”
刘大人一个机灵。
很快,几骑骑兵已经临近,为首的赫然是徐长青的亲兵统领赵增金。
赵增金对城头上一拱手:“诸位大人,我家大帅刚刚在城东二十里外的齐家洼,大败土匪主力!请诸位大人过去验功!”
“什么?”
“大败土匪主力?这……”
城头上顿时哗然。
知府徐大人忙看向身边的刘大人,“子文,这人,可是忠义伯的麾下?”
徐长青的主力在码头驻扎时,刘大人曾经去过徐长青的大帐,认识赵增金,忙点头道:“大人,这人,这人好像是忠义伯的亲兵统领,应该不会有错!”
“这,难道真的打赢了?”
“恐怕是啊。”
两人相视一眼,都有些无言。
这可是好几千号的土匪啊,难道,忠义伯只有不到两千人的兵力,就打赢了?
……
沧州城一众官僚们赶到营地的时候,战场基本上基本被打扫完毕,徐长青也是小睡了一会儿正好起床,没有丝毫的疲惫。
此时,南面战场已经被清理的很干净了。
千多号尸体全都被扒干净,一具具赤条条的堆积在一起,犹如一座小山,远远看去,煞是可怖。
没办法。
现在徐长青虽是有不少银子,可还是太穷了。
这些土匪身上的衣服虽不是太好,但起码有不少棉袄,帽子,洗洗干净,缝缝补补,完全可以给麾下的匠户和他们的家眷穿。
在这个年代,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也没人嫌晦气,有的穿就不错了。
营地中的土匪俘虏,此时也被分级。
一千五百人被分成了两大片。
其中一片有五百多人,另一边近千人。
而分片的手法徐长青也是相当粗暴,让他们互咬,咬出其中的老匪来。
咬完老匪再咬有劣迹的。
纵然其中有冤枉的,但至少九成都是没问题的。
沧州的一众官老爷们本以为徐长青这查探战功是校验首级,可慕的被人带到了这赤条条尸山边,所有人都是无言了。
一个个目瞪口呆,根本不能自已,只觉寒气不断的从骨髓里升起。
这位忠义伯,也……太狠了吧?
“妈呀,好多死人,好多死人啊!吓死人了啊。啊……”
“我的亲娘来,这,这到底是多少死人那……”
“这,忠义伯真是好狠啊……”
随同这些官老爷们一起过来的,还有不少沧州的游侠儿。
他们多是地头蛇,富家子,都有马,也算是见过些场面之人,得到消息后也来看热闹,可穆然一看到眼前的情景,还是根本接受不了。
许多人失声尖叫,更有许多人哇哇大哭,哇哇大吐。
这实在是太骇人了啊。
“忠,忠义伯,您,您放心,这边的战绩,下官,下官一定会如实上报,禀明朝廷。”
这位徐长青本家的知府大人,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战战兢兢,根本不敢再直面徐长青的威势。
“呵呵。”
“徐大人,本伯这次找你过来,验功只是一方面,还有一件事,是需要徐大人见证,本伯要处决那些作恶多端的积年老匪!”
“处,处决老匪?”
徐大人片刻才回神,忙看向徐长青:“伯爷,您要,要处决几人?下官马上就上报朝廷。”
看这位徐大人犹如拎包小弟般的模样,徐长青一笑:“徐大人,咱们是本家,你无需太过紧张。上报朝廷肯定是要上报的!不过,这些恶匪作恶多端,本伯决定先斩后奏!”
“额……”
徐大人、刘大人和周围一众官僚们都是目瞪口呆。
半晌,刘大人才是回神来,乖宝宝小心的问道:“伯爷,您,您要处决几人?”
“几人?”
徐长青一笑,指了指不远处那片老匪营地,“不多,五六百号吧。”
“这……”
徐大人、刘大人一众人等瞬时傻了,简直呼吸都变的困难。
半晌,徐大人这才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不好了,无比艰难道:“伯,伯,伯爷,您,您请三思啊!这,这人也太多了啊,这……”
“五六百人又如何?!”
“徐大人,你别忘了,他们是匪,是老匪,是恶匪,是无恶不作的人渣畜生!
而我们是官!
我已经得到确切消息,东南方向二十几里外的刘家庄,全村二百多号人,已经被这帮畜生屠杀干净!
我留他们何用?
浪费粮食吗?!”
见这位本家屁股似乎有点歪,徐长青当即冷厉的锁定他:“现在,请徐大人立刻派人回城通知,召集百姓过来观看行刑!午时中刻,正式开始行刑!”
“……是。”
徐大人还想说些什么,但很快,就把话又咽回到肚子里。
面对这位忠义伯,他简直感觉自己比蝼蚁还要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