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当家,别啊,千万别啊。”
“对对对,十当家,有话咱们好好说啊。”
“对对,十当家,都是自家兄弟,可别伤了和气哇……”
如果九当家不在的事情暴露,他们都要玩完,不仅九当家那边讨不了好,十当家和大当家那边还都要得罪着。
相应之下,他们自然是选择得罪这位十当家了。
面上虽是在求饶,但身体却是已然挡在了楼梯前面,不让张继生过去。
现在,这个时辰了,九当家应该也快回来了!
然而,他们想不到的是,堡外,九当家的确回来了,却是快要被眼前的景象吓尿了!
谁能想到,一夜之间,堡子外居然多了这么多大兵啊!
可九当家还没来得及逃跑,数匹骏马已经直掠而来,有人直接对他放出了套马索。
饶是九当家也算是精通马术,玩的不错,可又怎能跟吴家那些老油条相比?眨眼便是被套了个结实,直接被绑起来。
这边,张继生刚要发作,城门楼子上的人已经听到了这边的声音,尤其是九当家那边的马蹄声,瞬间便是炸锅了!
片刻间,有人急急从城门楼子上连滚带爬的下来,带着哭腔无法形容的惊悚道:“十当家,不好,不好了哇!外面,外面来了好多官军,好多官军啊!椅Я税。
“官军?”
“哪里的官军?”
张继生也被吓了大跳,忙是拨开前面挡路的几个货,快速爬上楼去。
而当张继生借着微微开始放亮的天色,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尤其是徐长青的帅旗,整个人也是完全懵了!
半晌,他这才是回神,声音都要破裂:“这是忠义伯徐长青啊!快,快去禀报大当家的!”
“啊?徐长青,他,他怎么来了啊。”
“娘来,这,这可怎么办哟,这个阎王咋找咱们这来了哇……”
城头上已经乱成一团。
……
柳家堡正中的主宅中,马鹞子这些天一直睡的不踏实。
他也一直在反省自己。
毕竟是当年的把总军官出身,又跟着毛文龙干过游击,在敏锐性上还是没有问题的。
眼前,他马鹞子看似名头甚大,几乎威震半个山东,但马鹞子很明白,他就是个打工的,真正属于他的产业,寥寥无几。
而且,柳家堡十个当家,恐怕至少得有八个跟鬼爷有着联络,都在监视他。
这让马鹞子很不爽,同时也感觉到了危险,一直想改变什么。
这种状态,自从在沧州败给了徐长青之后,便是越来越甚。
已经四十好几的人了啊,身体早已经不是当年,这么拼下去,还能拼几年?以后老了该怎么办?
尤其是,徐长青的强大,简直就像是一片遮天蔽日的乌云,让马鹞子做梦都要被惊醒。
这些天很多时候,他都是熬到后半夜才睡着,却是一大早又得早起,去盯着操练。
他想通过这种方式,对他麾下的队伍展开清理,争取能多笼络一些可用之人,不说自立门户吧,起码,鬼爷之后真要耍什么诈,他能有办法抵抗。
而不是像一条狗一般,招之则来,挥之即去。
就在马鹞子半梦半醒之间,习惯性的做着噩梦的时候,门被重重的推响,有心腹尖着嗓子带着哭腔道:“大当家的,大事不好了,忠义伯徐长青他,他杀到咱们堡子外来了啊。”
“忠义伯徐长青?”
唰!
正在睡梦中的马鹞子顿时一个机灵,猛的便是起身来。
他还以为是噩梦,醒了就没事了。
然而真正清醒之后才发现,这不是梦,而是真的,心腹仍然在外面砸门呢。
马鹞子赶忙穿好了衣服,找冷水洗了把脸,快步出门去:“慌个球子!是天塌了吗?再叫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额……”
心腹赶忙闭紧了嘴巴。
马鹞子究竟也算是一方枭雄,很快,便是召集齐了各部人手,匆匆赶向城门。
但当到了城门楼子上,一看清眼前的情形,马鹞子也懵了!
眼前,徐长青的部队,居然已经修建好了防御工事,前后仅是胸墙就不下十道,完全把庄子的大门给堵死了。
饶是马鹞子不知道徐长青到底是如何做到此,但他却是明白,这只能是后半夜!
因为昨晚子时时他还睡不着,过来巡了次营。
马鹞子这时终于明白,为何,为何徐长青能在辽东立下那种可怕的功绩,并且以战功封伯了啊!
这个人,简直是个魔鬼啊!
但就算心慌不跌,马鹞子又怎能认怂?
眯着眼睛看向徐长青帅旗的方向,聚足了中气扯着嗓子大呼道:“忠义伯,你这是何意?我柳家堡与你无冤无仇,为何陈兵与我柳家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