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庙小妖风大,池深王八多。”
更不要提此时徐长青的队伍里已经混入了这么多股势力,简直有点大杂烩了。
不过事情马上就要明朗,各方谁也不敢闹事。
就在这种表面上的祥和之下,队伍继续一路向南。
等到了泗阳,黄德功也带着一千多精骑赶了过来,虽没有负荆请罪,却也是把姿态摆的极低。
徐长青也在仔细审视这个很有竞争力的选手。
与想象中差不多,典型的军人打扮,高大,强壮,坚毅,不过他皮肤极好,有点过白了,看起来又平添了不少儒雅,却又并不突兀。
看的出,他是个城府很深的人。
“黄军门,久仰了。”
“侯爷,说起来,卑职有罪啊……”
黄德功姿态摆的更低。
徐长青哈哈大笑:“黄军门说笑了,你我是同僚,并非直属上下,何出此言呢?长青这一路走来,淮安府的治安还是很不错的,黄军门功不可没啊。”
黄德功这时也捕捉到了徐长青的一些性子,心中不由感叹,怪不得徐长青年纪轻轻便是到如此了。
他的胸襟、城府,便是他年长二十几岁,都未必能做到。
随着黄德功赶到,与徐长青达成了一致,各方面都被捋的更顺,至少是在表面上。
而此时队伍的规模加上各地抽挑来的民夫,已经有五六万人,远远望过去,简直就像是一座移动的城堡。
终于。
八月二十九,队伍顺利抵达了雄浑的长江之畔。
马士英、史可法、包括徐弘基众人早已经准备好了上千艘各式船只,准备护送队伍过河。
不过此时已经算是抵达了目的地,各方人马都不急了。
而有着各地士绅送上来的牛羊粮食,队伍辎重也不缺,晚上,在滚滚长江之畔,照例又是一场酒宴。
当然,文武有别,哪怕在这种时候、这种环境下,双方也还是分开的,这甚至比后世的男女厕所还要更为森严。
徐长青对此有些好笑,更多的却是无奈,只能频繁两头奔波。
“邱军门,来,咱们爷俩喝一杯。”
酒过三巡,大家都放开了,尤其是军方人马这边,有些糟乱,比之后世的烧烤摊也强不了多少。
徐长青这边也终于找到了机会,过来跟邱磊单独喝一杯。
邱磊瞬时一个机灵,之前的酒意也消散大半,忙恭敬举起酒杯:“侯爷,您说笑了,该是卑职敬您一杯才是……”
说着,就要喝下。
徐长青却极为隐蔽的一把拦住了他,低低道:“岳父,梅儿已经产下了一个女儿,又漂亮又可爱,这杯酒,该小婿敬您才是!等以后有机会,我让梅儿带着小丫头去看您。”
“……”
邱磊瞬间眼泪都在眼眶里打着转,整个人都有些止不住的颤抖了。
他很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没法说更不能说,不经历过,又有谁能体会,把亲生女儿给别人抚养?
片刻,邱磊这才回神,狠狠跟徐长青碰了碰酒杯,一饮而尽。
然后,两人就像是很生疏一样,又迅速分开。
不多时,徐长青又找到了黄德功,“黄帅,来,咱们哥俩走一个。”
黄德功的酒杯忙矮下来三分:“侯爷,黄某先干为敬。”
喝完酒,两人相视一眼,尽在不言中。
又陪阮大铖那边的文臣们喝了好一通,一顿酒宴喝完,便是徐长青也有些头大了。
没办法。
人太多了,这时候也不能投机取巧,便是徐长青的身体都有些遭不住了。
正准备回帐内好好休息,周皇后必定在等着了,马上就要分别了,这女人疯狂了不少……
但这时,徐长青忽然一愣。
在不远处的一个大帐后,一个倩影明显早已经等候多时,俏脸上满是幽怨,泪眼朦胧,正是袁才人……
之前在济宁的那夜,两人虽有些暧昧,徐长青却一直保持着分寸,没有贸然,这段时间也在刻意避着她,谁曾想,这妞儿居然这么大胆,这种时候在这里怼着自己……
不过,犹豫了一下,徐长青还是一摆手让亲兵散开,快步过去,低低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袁才人本就布满泪痕的俏脸瞬时止不住了,眼泪疯狂翻涌出来:“你,你是不是看不上我?我还是处.子呢!”
“……”
徐长青顿时有点蒙,朱慈烺不会这么傻吧?这……
可还没等徐长青说话,袁才人又哀求的低低道:“等去了南京,我们恐怕再也见不到了……我不想守在深宫里一辈子还是个黄花闺女!徐郎,你,你帮我一次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