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帅,朝廷的最新消息来了!”
襄阳,左府。
左梦庚拿着情报急急冲进了左良玉的内书房。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左良玉此时正在跟几个心腹幕僚议事,一看到左梦庚冒冒失失冲进来,脸色顿时冷下来。
“额,是……”
左梦庚也回神来,忙恭恭敬敬的对几个幕僚行了礼,这才再次道:“父帅,几位先生,朝廷最新的旨意下来了,皇爷和内阁已经同意加饷,不过加的不多,只有十万两。听闻,是徐长青对此事表过态之后,皇爷和朝廷这才下定的决断……”
说着,左梦庚把内阁的公文恭敬递给左良玉。
左良玉看完不由嗤鼻冷笑,随即丢给幕僚们传阅。
幕僚们看完后神色各异,其中一个身份明显很尊崇的锦衣白净胖子笑道:“东翁,海城候到底还是明理之人呢,他就算跟咱们过不去,也不会跟他自己过不去的。此次加饷虽少,却是个好兆头啊。”
另一个瘦山羊胡却冷笑:“徐长青此人,机心深沉,他肯表态,必定是得到了比咱们更好的好处。东翁,目前的事态,鞑子对流贼动手,只在旦夕之间!依学生的意思,咱们不应就此放手,还需继续对朝廷加码。十万两银子,这是把咱们当叫花子呢!”
其他几人也纷纷表态,不过,保守的居多,不赞成现在继续做这出头鸟。
左良玉缓缓点头,却是看向了左梦庚,“梦庚,你有什么思虑?”
“额……”
左梦庚一时间冷汗都渗出来,没想到他爹居然当众询问他的意见,但他也很明白左良玉的意思。
这几年,左良玉的身体已经不是太好,已经想让自己在这种重要场合发出声音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左梦庚逐渐平复,飞速的理着思绪。
他已经而立的人了,这一路走过来各种经验都还是很丰富的,但他更明白的是,他并不是说最正确的局势才是对的,而是必须让他爹安心。
很快,左梦庚已经有了决断,规规整整的恭敬道:“父帅,以孩儿之见,我大军此时还是当以稳妥为主。流贼若是被鞑子逼退,必定会入湖广,战事恐一两月之内就会爆发。与其与朝廷纠结,一时半会什么都拿不到,还不如先把能拿到的拿到手里……”
待左梦庚说完,几个幕僚眼睛都是一亮,这位少帅,长大了啊。
左良玉也是颇为赞许的看了左梦庚一眼,俨然很满意左梦庚的答案。
他这一辈子,冒了一辈子的险,方才闯出这番基业,左梦庚再冒险,那可就不一定有他的这种运气了。
“你能有这种想法,倒是不错。坐吧。今日的议事,你好好听着!”
片刻后,左梦庚这才回过神来,忙振奋道:“是。”小心坐在了最外围的小椅子上。
……
朝廷的公函下发后,左良玉没有再挑头闹事,却是又给朝廷出了个新的难题,要求提前拨付今年的粮饷。
好在黄德功、刘良佐、刘泽清他们这时也捕捉到了一些风向,没有跟着继续闹,让朝廷勉强还能应付。
消息传到海城,便是徐长青也不得不佩服左良玉的老辣了。
怪不得他一个大头兵,短短几年时间,便是混到了这种规模!
候旬当年对他的提携,其实真的只是锦上添花,哪怕没有候旬,依照左良玉的精明,出头也是早晚的事儿。
这厮,纵然名声不好,却究竟是实力派,必须得慎重对待那。
……
六
月中旬,清军终于在西北动手了。
他们以豪格、阿济格、阿巴泰部为辅,以吴三桂、白广恩、唐通,包括孔有德的乌真超哈、尚可喜等部为主,从六个方向,直接插入到了关中腹心。
大顺军虽是提前封锁了诸多河道,却耐不住清军早有准备,被接连突破,加之秋收还早,大顺国的物资已经极度匮乏,两天不到,大军便是逼近到了西京沿线。
然而,到了西京沿线后,清军的动作却是慢下来!
六月十九,双方在西京城外展开大战,大顺军一度取得了不小的优势,但最终还是被逼退。
次日一早,李自成果断放弃了西京,一路朝东南面的湖广方向撤退。
消息传出,天下哗然!
天下诸多有识之士虽是早就料到了,大顺军很难是如狼似虎的清军的对手,却谁都没想到,他们败的这么快!
一时间,湖广各地的地主富商纷纷跑路,逃离他们的家乡,想到更安全的地方避难。
而这时,徐长青和三万余模范军精锐,已经逼临了辽南沿线,在长生岛南段暂时休整。
此时,模范军已经在长生岛、广鹿岛、皮岛、包括獐子岛等十几个大小岛屿上,建立了或大或小的据点和鸽子站,可以确保海城的消息可以在最早时间内传递到徐长青的手中。
早在清军对大顺国动手的第三天,徐长青便是带着模范军的儿郎们出征了,却是并没有贸然,一直在等待西北的消息。
主要是徐长青也不能确定清军的力度,包括大顺军的详细状态。
正如教父的名言:“最好的威胁,便是不动手!”
此时,终于收到了最新的战报,徐长青心里也有了数,不由嗤鼻冷笑。
要说李自成和清军没默契,这他娘的怎么可能?
这他么已经不是‘默契球’了,而是纯粹的‘假球’!
依照徐长青对李自成的了解,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