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谷也听到了,两人瞬间安静下来,认真倾听。虽然隔着门窗,听不清他们在争论什么,但争论的意味却十分明显。
清欢欲要前去劝一劝,当刚走到门口。争论声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两人朗朗的笑声。
清欢只道他们是因棋争论,便折返回去了。
这天晚上棋局久久未散,清欢等得有些困了,便让阿谷回去,自己熄灯睡了。
半梦半醒之间,清欢感觉有人坐在自己床边,便一下惊醒了。
定眼一看,原来是李剡。
“怎么了?”
李剡笑着摇摇头,道:“看一下你。”
清欢不信,明显看到他欲言又止,便又问了一次:“怎么了?”
李剡仿佛犹豫了一下:“太傅或者秦将军,是否给过你什么?”
没想到他问这个。清欢当然记得那个小令牌,当初太傅给她的时候一脸郑重,所以她一直妥善保管着。只因着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所以一直李剡给。
如今见李剡询问,便从床垫下摸出了一个小荷包,从里面拿出小令牌,道:“是这个。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我便忘了给你。”
“我知道。”语气中全无责备的意思,“快睡吧。”
这个令牌清欢也曾仔细端详过,上面有一个字,许是篆书,因而清欢并不认识。
清欢也很好奇这个令牌的作用,但见李剡并无告知之意,清欢也不便多问。见李剡出去之,她又继续睡了。
翌日起床,清欢很惊奇地看到陈伯。陈伯一向不留宿,没想到昨晚竟然没回去。
当看到李剡二人,清欢更诧异,他们二人都一脸疲惫。
“莫非你们一夜未眠?”清欢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李剡笑着说:“出了死局。”
陈伯依旧乐呵呵地,好像一点都不疲惫:“没想着要僵持这么久。要我说啊,一人退一步,就不是死局了。”
李剡笑而不答。再看袁朝也沉默无言,清欢也看不懂棋局,只能略带埋怨地说:“那你们还不赶紧吃完饭去休息?”
陈伯乐呵呵地捋了捋胡子,笑着进去吃饭了。饭后陈伯便告辞回家,这一去,便好几天都没有来找李剡下棋。
而李剡并不觉得有问题,但是清欢觉得不可思议,便好奇地问他:“你们上次是不欢而散了吗?陈伯最近都没来了。”
“因为现在剩下一个死局。”
“嗯?”
李剡摸了摸她的头道:“你不懂。”
清欢不禁有些无语,心里想着我要懂干嘛要问你,但嘴上什么都没说。
她才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李剡和陈伯之间的事情,现在她要解决的燃眉之急是:如何给韩霜回信。
一想起韩霜闪亮的双眸,如果告诉她自己可能回不去了,清欢也于心不忍。但若是不说,又害怕韩霜一直期盼着,到头来太过失落。
所以这封回信,清欢一直没有下笔,就这样耽搁了一个月。
直到收到韩霜第二信。
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清欢很震惊。因为自己没有回信,怎么想也觉得不应该有第二封信。
然而拆开一看,不是韩霜的字迹又是谁的。
字里行间,透露着重新联系到清欢的开心,迫不及待想要给她初为人母的喜悦,甚至连秦玉开始牙牙学语,都要告诉清欢。
看到这封信后,清欢才下定决心,给韩霜说一定会回去。
因为韩霜的纯真无邪打动了她。
因而到九月底,清欢才开始提笔回信。
霜儿:
见信好。
收到你们母子平安的消息,我真的替你们感到高兴。玉儿健健康康,你能快快乐乐,便让我十分欢喜。
明年,待玉儿周岁之时,我定会按期赴约。
孟清欢
亲笔
由于李剡罪臣之身,清欢不便多说自己的生活。韩霜能够平安欢乐,便使她的心田,多了一份祥和安宁。
书信封好,清欢便要去镇上寄信。
这一次,李剡不放心,哪怕清欢百般推辞,仍旧要同清欢一起去。
九月底,天气依旧炎热。清欢走在路上,感觉有些口渴。
一般情况下,他们会找一处小溪,随意捧几捧水解解渴。要说这个时候的山泉水,也不会似现在般诸多污染,所以清欢也一直毫不介意。
但今天李剡看到她渴了,说:“你在这儿稍作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
“你去哪儿?”
李剡故作神秘,笑着没有回答她,转身施展轻功,很快就消失了。
清欢被他的轻功震惊了,从前她在电视或者书上看过,但一直以为是现代人编出来的。如今得以亲眼见到,内心自然无比震惊。
在她认真思考轻功的奥妙之时,李剡已经回来了。
李剡飘然而至,落在她面前,把清欢吓了一跳。
“你看。”李剡举起手中的东西。
清欢定眼一看,发现是一串成熟的野柿子。
看着黄澄澄的柿子,清欢早把轻功抛到了脑后,欣喜地接过来道:“你在哪儿摘的?”
李剡坐到她旁边,笑着说:“前几日同袁朝上山,发现山里有很多。今天正好有机会,摘给你尝一尝。”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一个剥好递给清欢,“尝尝看。”
清欢接过来尝了一口,并没有想象中野柿子的苦涩,反而肉质细软,味醇甘甜。
“很好吃。”
于是李剡又给她剥了几个。
吃完柿子,清欢也不觉得口渴了,欢快地起身,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