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当其他人谈起他对清樱的好感时,天帝总是微笑,从不否认,这就是他作为一个王者独有的表达爱的方式。只可惜,清樱对此并不领情。虽然她从不拒绝天帝的关心,但每一次天帝欲立天后的消息一传出,清樱就会“恰好”闭关消失。
最后天帝再也无法容忍,直接去到映雪阁向清樱求婚,结果清樱却说自己还年轻,只想修炼,不想成亲,只想做天帝的红颜知己,不想坐上天后的位置。
天帝又苦苦等了几十万年,清樱却一直没有改口。直到三十万年前,心灰意冷的天帝碍于压力立了天后,清樱在他大婚前的一晚才第一次主动请他去了映雪阁。
这一晚,清樱不但亲自煮茶,还亲自抚琴唱了一曲《醉红尘》,她望含了种种情愫,让天帝一度想抛下次日的婚礼,带着她隐匿凡界,双宿双飞。
但清樱自始自终都恪守礼数,只谈祝福,不提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让天帝怀疑自己是不是喝茶也喝醉了,才会这般胡思乱想。待天帝大婚礼成,清樱连同映雪阁便彻底消失了,留给天帝一个永远的痛。
“对不起,朕失言了。”想起当年的种种,天帝牵起嘴角,勉强地笑了一下,移开了目光,“今日在凌霄殿上,阿月当众说了三次爱那月灵儿,求朕成全,还说自己非月灵儿不娶。朕不过是有些感概,当年朕若也能这般执着,不考虑所谓的继承人,不向众仙低头,一直等着你,今日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一样?你是否就不必和映雪阁一起消失,时刻躲避着朕?”
“陛下,如今你一切安好,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清樱伸出手,轻轻握住天帝的手,“这里的石阶有些滑,还请陛下掺我一下。清樱记挂阿月身上的伤,我们快些下去吧!”
“嗯!”没想到清樱此时会主动将手交到自己手中,天帝轻轻握着这温软的柔荑,按捺住心里情绪的波动,牵着清樱一起走下石阶。
当两人走下最后一级石阶,印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池里的冰阴泉向外冒着丝丝寒气。阿月靠在一侧的池边,只露出脖子和头。此刻他的脸异常苍白,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紧闭着双眼,眉心拧成一个川字,似乎正默默承受着剧痛。
还没等清樱开口,水面突然冒起一团血红,随即那犼兴奋地跃出水面,扭动着身子离开阿月,嘴里咬着一大块肉。虽然水面冒着寒气,但以清樱和天帝的修为,自然看得很清楚,这是它刚从阿月大腿上活活扯下来的。
清樱脚下步子一顿,心也拧成一团,手不由微微一抖,天帝赶紧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阿月!”清樱的声音有些颤,带着心疼。
“清樱仙尊,陛下!”阿月睁开眼,声音有些微弱。
“阿月,你可撑得住?”清樱放开天帝的手,两步上前,在阿月身旁的水池边蹲了下来。
“仙尊,我没事,让你担心了。”阿月勉强地牵牵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死鸭子嘴硬!”天帝冷冷地看了阿月一眼,话虽不好听,但口气并不强硬。
“阿月让陛下失望了,还请陛下原谅。”阿月看看天帝,欲言又止。
“这个时候就别说这些了,有什么也等你出了水牢再说。”清樱手里多了块绢帕,轻轻将阿月头上的冷汗拭去。只是一个关心的动作,却也让天帝心里有些小小的妒忌,这样的关心何时可以落到自己身上?那双玉手,何时也能抚过自己的脸?
一旁的犼已经将嘴里的肉吞了下去,此刻又冲了过来。天帝手一拂,放在池边喂食犼的食物立即被投入水中,犼当即掉转头冲过去,大快朵颐起来。
“陛下,关在水牢的人可以服药么?”清樱抬头看着天帝,“阿月有内伤,我怕他撑不了一个月那么久。如果没有规定不能服用丹药,陛下可否准许我给阿月服粒丹药呢?”
“他的内伤重么?朕今日在凌霄殿也是迫不得已,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朕,朕唯有重罚才能堵住众人之口。”天帝的脸上闪过一丝愧色,“阿月,你可怨朕?”
“陛下,是阿月的错,陛下作为帝王,这样的处置无可厚非。”阿月看着天帝,轻轻摇摇头,“阿月愧对陛下多年的教诲,阿月岂敢怨恨?”
“他只是你的陛下么?”清樱拿出一粒丹药喂到阿月嘴里,颇有深意地说了一句,“别忘了,你也是我们的孩子!”
一旁的天帝正伸出一只手轻轻覆在阿月头顶上,将自己浑厚的内力输送到阿月体内,闻言抬眼看着清樱,脸上的表情异常晦涩。他怎么会不知道,阿月是自己和清樱的“孩子”,是自己和清樱之间最强有力的纽带。从内心来讲,他何尝舍得惩罚阿月?何尝舍得打伤阿月?
阿月这么多年,一直非常听话懂事,也一直非常刻苦努力,天帝在心里,早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疼爱。可是,今日早上一听说他竟然爱上了一个男妖,心里的震怒真的无法形容。谁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能走上正途呢?谁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疼爱的孩子掉进泥沼呢?天帝之所以这么严厉地对阿月,一方面是为了让众仙知道自己没有徇私情,一方面则是为了让他知错就改、悬崖勒马。
“阿月,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你如实地告诉朕,那月灵儿到底是男是女?”天帝收回自己的手,顺手在池边结了隔音结界。
“陛下,月灵儿确实是女的。”阿月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