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是不想争吵,孔氏明白,心里也莫名的升起一抹火来,“你是觉得我爱面子,强撑是吧?我这样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上下不打点好了,你以后平日里在同僚那里处事也难,你若真心疼我们娘几个,就努力往上升。”
“你知道,我不重名利。”谢父就差直接你要找这样的也不该找我。
孔氏背对着他抹泪,“我是重视名利的人?还不是看着你在人面前低头难受,看着孩子们受委屈伤心?我为了谁?我一个妇人,不好便不出去在府里呆着便是,可孩子们总不能躲一辈子。”
谢父走过去,将人揽进怀里,轻声安慰,“寄柔,嫁给我辛苦你了。”
“说这些做什么?又不是你的错,其实一家人好好的比什么重要。你说同僚不用送礼也不是不行,挑一些要送,来往不常的就算了。”孔氏也退了一步,“但是侧贾侯府和伯爵府那边必须得送。”
“好,都听夫人的。”谢父知道妻子高傲,能低头也是委屈了她。
孔氏的嫡女,不嫌弃他是个穷小子,又受这么多的委屈,谢父想到这些,眼光也慢慢坚定起来,妻子说的对,为了妻子为了孩子们,总不能再闲云野鹤下去,若真想这般,也不必在官场。
次日,贾侯府的婆子上了门,送了贴子,说贾府的姑娘去仙女湖看荷花,邀请谢家姐妹同行。
日子就定在明天,孔氏一直等着贾侯府的动静,收到贴子后,应下又亲自将贾府派来的婆子送走,回到暖阁时,孔氏面上的笑越发的大了。
“将贴子给两位姑娘送去,交代惠姐明明好好打扮一下,再去我的库房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首饰给她挑一套拿去。”
刘妈妈笑着去了,去望月楼只带了一套珍珠的发饰,“这是夫人是姑娘时戴的,如今姑娘长大了,戴着正合适。”
刘妈妈说的好听,听着是孔氏心疼大女儿,才将自己戴过的东西拿出来,谢文惠却明白是母亲已经没有什么好东西了。
“我很喜欢,妈妈帮我告诉母亲,明日我就戴这一套。”谢文惠懂事,刘妈妈也喜欢,又说要去青山院送贴子便走了。
谢文惠把刘妈妈送走了,面上的笑便退了下去,将贴子扔到方几上,眼里一片冰冷。
明日她根本就不打算去,至于穿什么戴什么也不重要。
贾侯府有什么目地她不知道,她却知道贾侯府奔着谢府来,定是有目地,回想前世她想不明白,可前世落的下场她可记得,今生又怎么会将自己推进火坑。
青山院那边谢元娘将刘妈妈送走之后,同样也没有把贴子当回事,明日直接说身子不舒服便好了。
谢文惠也是重生的,定不会再走前世的路,她也不用担心更不用去管,至于她,上次把贾乘舟踢下湖,这次真要去,还不知道他会怎么算计。
傻子才会送上门去。
结果第二天,孔氏高兴早饭也做的丰盛等两个女儿过来用饭时,就听到人过来回话说病了。
“病了?”孔氏还没有反应过来,谢父已经问了。
“两个一起病了?先让人去请大夫。”
若一个还不会太紧张,两个一起,谢父生怕是什么传染病。
孔氏还担心今日出门的事,吩咐刘妈妈,“先让人给贾侯府送信,说晚点再过去。”
“两个孩子生病,今日出门的事便算了。”谢父补充道。
孔氏舍不得,又知道此时若反驳了丈夫,定会让丈夫觉得她太势利,为了攀上贾侯府,连女儿生病也不放过,最后只能忍痛让刘妈妈去送信。
结果等夫妻两个到后院时,孔氏先看到了红着脸轻咳的大女儿,关心的问了几句,又是一脸的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叹起气来,谢父不喜欢看,说去看元娘便走了。
孔氏留了下来,“你说说,怎么就生病了呢。”
这么好的机会就错过了,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接触。
再说两个人一起生病,贾侯府会不会多想?
孔氏想到这些,脑子就觉得痛。
“让母亲担心了。”谢文惠也不说旁的。
孔氏叹气。
她怎么说?
说错失了与贾侯府结交的机会?
谢文惠明白,正是明白心里才难受,前世便是如此,母亲热忠于与贾侯府的亲事,她也希望与谢元娘比高低,结果害死了自己一辈子。
今生,她要追求自己的幸福。
至于母亲,她没有理由去怪,以母亲处的位置,这样想也没有错,有哪个母亲不为女儿着想呢。
青山院那边,谢父看着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女儿,无奈的摇摇头,“还不躺回到床上去,莫让你母亲发现了。”
“母亲不会过来。”谢元娘才不担心,“父亲快去衙门吧,我这边没事,就是不喜欢贾侯府,咱们谢家还入不得他们的眼,谁知道他们干嘛盯上咱们家。”
希望这句话,也能让父亲这边重视起贾侯府来。
谢父笑意不减,“平日里不稳重,不傻就行,为父放心了。”
“父亲,哪有这么说自己女儿的。”谢元娘撒着娇将父亲送了出去。
送走了父亲,谢元娘回屋里时,还在嘀咕,“她也不换个谎话。”
弄的两人都病了,贾侯府又有别的目地,不会相信,反而会加快速度接近谢府,现在可麻烦了。
谢元娘担心的不假,贾侯府收到消息之后,贾春当天就来了谢府探病,孔氏受宠若惊,亲自带着谢文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