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惠也没有闲着,她不知道谢元娘准备了什么,可知道谢元娘不缺银子,何况之前谢元娘得了圆寄大师的三个要求给了外祖父,即便是不送东西那也强过他们。
她能靠的只是自己的双手,说起女儿,谢文惠有了底气,两活为人,谢元娘这点就是比不上她。
不管怎么说,能找到一处压倒谢元娘的地方,对谢文惠来说自然是好事。
六月底七月初,是最为安静的日子,春闱过后,又进入雨季,便是玩乐在这样的潮湿的天气里,也没有了乐趣。
而是七月七的乞巧节要到了,哪怕是阴雨连锦的天气,也挡住少女们意动的心。
谢元娘在闺房里一直在研究画什么,画了几笔就撕了然后又画,身边也不留人在,最后等画完成时,看到那一片的风腊花,谢元娘呆住了。
白色的、粉色的、蓝色的,簇成一团团,仿佛又回到了前世每日站在窗下看风腊梅的日子。
她记得顾庭之移来一片的风腊花种在窗下,自那以后他每天都亲自浇水,原本好好的,敏氏知道后闹了一场,顾庭之便不来了,谢元娘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结果第二天发现窗下的风腊花就变了样子,原来一片白色的风腊花,变变成了三种颜色簇在一起的,谢元娘还特别观察了一下,发现是重新换过来的。
之后有一次顾庭之喝多了,深夜跑过来,一边在求、欢一边骂两个儿子不孝,竟将他种的花扔到敏氏院子去了,谢元娘也是第二天回想这句话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的。
湛哥沉稳,衡哥胡闹,这两个孩子凑在一起,湛哥总会宠着弟弟而随着弟弟一起胡闹。
还有那些花,应该是她曾在小叔叔院子里看到的那些风腊花吧,也只是小叔叔宠着他们,那两个臭小子才有胆子从小叔叔的院子里往外搬东西。
画上的墨慢慢的干透,谢元娘将画轻轻的卷起来,画出来的东西是弄好了,兰襟居士的私章还要刻一个,至于画也要自己装裱起来,拿到外面去,她还真不放心。
重生好啊,换作是闺中姑娘时,她还真不会装裱这个,不过前世她在湛哥的指点下,还是学会了一种简单又快的办法,湛哥哪里会这个,自然是小叔叔那里学的。
如今,她还真是把小叔叔会的东西都用上了。
谢元娘美滋滋的去库房里翻找了半天,找了一块好的印石,纂郂同来的不用给别人看,那么随便刻一个就行了。
等她把这些都忙完装裱好之后,离乞巧节只有两天了。
还是令梅看不下去了,饭后提醒的,“明日是乞巧节,又下着雨不能晒书,也不知道街上会不会有乞巧果子卖。”
巧果的做法很简单,先将白糖放在锅中熔为糖浆,然后和入面粉、芝麻,拌匀后摊在案上捍薄,晾凉后用刀切为长方块,罪尤折为梭形面巧胚,入油炸至金黄即成。
手巧的女子,还会捏塑出各种与七夕传说有关的花样。此外,乞巧时用的瓜果也可多种变化。或将瓜果雕成奇花异鸟,或在瓜皮表面浮雕图案。称为“花瓜”
寒雪从外面进来,“要是下雨,也不能采露水了。七月七的露水洗脸可以让皮肤更好,听说放到食物里还可以延年益寿呢。”
“真要这么灵验,大家可不是都成老妖精了。”令梅劝她,“你别信这些,买些果子吃就不错了,那些都是假的,骗人的。”
醉冬正在收拾床铺,“每年那些人为了采露水,都把各个寺庙里的客房挤暴了,有些世家夫人还为了挣一间房而大打出手,连身份都不顾,最后得到好处的还不是那些寺院。”
“醉冬说的对。”谢元娘表扬道。
令梅补刀,“姑娘往年不是也早早的就去争?去年还和杨二姑娘打了一架呢。”
就为了挣一间客房。
谢元娘嘴角抽了抽,“还有这事?”
她怎么不记得了。
令梅笑了,便是醉冬也笑了,最后还是寒雪说的,“当时奴婢狠狠甩了杨二姑娘身边大丫头两巴掌,姑娘还赏了奴婢一两银子呢。”
谢元娘:......她真不记得她也干过这种蠢事。
“今年杨二姑娘一定还会去。”寒雪哼了哼。
谢元娘来兴趣了,“自打杨府出事后,杨招娣可安份了不少,明天还会去?”
“她去年可和姑娘放了狠话,今年一定住上客房,让姑娘没处住。”令梅道。
谢元娘细想了半天,似乎还真有这样的事。
寒雪最不怕事,“姑娘,那咱们去不去?”
还能怕了她。
谢元娘起身走到床边,伸了个懒腰,“明天再说,太晚了,你们也睡吧。”
杨招娣那种无脑的人,谢元娘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不过既然有去年在寺院里争吵的事情,今年还真要去,不然岂不是让人觉得她怕了杨招娣?
又在府中憋了数日,谢元娘也想活动活动筋骨,不过没有直接决定,也是要看看明日的天气,若是下大雨自是去不成了。
果然,第二天谢元娘还是被雨声响醒的。
雨下的很大,雨滴打在窗外的芭蕉叶上,啪嗒啪嗒格外有规律,这是谢元娘之前说喜欢听雨打芭蕉叶的声音,然后父亲让人从外面买回来栽在窗下的。
这样的天气最适适懒床,谢元娘遗憾自己不是真正的闺中小姑娘,前世做妇人后,她就与婆婆养成了一样的习惯,起的很早。
几个丫头还没有过来,谢元娘知道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