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娘将敏思君迎了进来。
“姐姐日后过来直接就来就行,还让人禀报什么,又不是外人。”谢元娘摸了摸发髻,“二爷在书房,要我把二爷叫回来吗?”
一个人演戏多累,谢元娘现在不在意再配合一下她。
“我今日过来是找妹妹的。”敏思君将手里的贴子放到桌上,“这是给妹妹的,妹妹到时定要赏脸才是,不怕妹妹笑话,金陵城中我也没有朋友,也认识妹妹一个。”
谢元娘接过贴子,“姐姐回来第一次宴客,我怎么能不去呢,姐姐放心吧。”
“妹妹应下我就放心了。”敏思君并没有多坐,客气了几句就走了。
将人送走,谢元娘才拿起贴子细细的看着,字写的很好看,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女子的笔迹。
放下贴子,谢元娘手敲着桌面,只觉得敏思君这人有点意思,城府还真的很深。
“姑娘。”令梅急冲冲的从里间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只破掉的手镯,“这个放回梳妆柜里时,还好好的,刚刚奴婢放东西时,发现不知怎么就碎了。”
谢元娘听了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才招招手,令梅近了,她才拿起来看,“蓁妹妹送的那只?”
“姑娘,就是那只。”
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令梅怎么能不着急。
“收起来吧,等哪次看到蓁姐,我和她说一声。”谢元娘放下,没在意。
醉冬在一旁点点头,令梅这才放心。
这时顾远走了进来,“没休息一下?”
“二爷忙完了?”
顾远坐下来,扫了一眼令梅捧走的碎手镯,“怎么破了?”
“不知道怎么弄的,碎就碎了。”
“你若是喜欢,我再帮你寻来一只一样的。”
“到称不上喜欢,我平时也不喜欢戴这些,那是成亲的时候任妹妹给我的添妆。”
顾远看着她,漫不经心道,“女孩子哪有不戴首饰的,弘义阁那里几个好手镯,明天让江义拿送过来,留着平时戴着玩。”
“弘义阁的东西那么好,还是留着卖吧。”
“府中不指着那个,留下的玉石也是平时好才收着。”顾远起身,“去母亲那边吧,这几天在山上折腾的累,晚上回来也早些歇着。”
听到晚上歇着,谢元娘的脸热了热。
在山上小叔叔虽然表白了心迹,不过因为是在寺院,两个人一直分房睡,并没有睡在一起。
如今回到府中,晚上歇着,自然不会像之前假成亲那样。
顾老夫人这边看到两人来了,也不提之前的事,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现,反而是顾远看着小丫头透着拘谨的样子挑挑眉,似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饭后,两人往竹笙居走,江义走上前来,谢元娘看了有事先往前走,后面江义在主子身边低耳朵句,顾远的眉头蹙了一下,只说了一句便走了。
随后,兴旺发现江总管来了,然后就看着自家的公子被罚了一百遍的孝经。
兴旺不敢问怎么回事,见公子紧抿着唇坐在那抄孝经,忙上一旁帮着研磨。
顾庭之想着江义的话,就恨的直咬牙,他就知道谢二没那么好打发,竟然找二叔帮她出头。
又委屈二叔问也不问就站在谢二那边,现在罚了他抄书,自从懂事,他就没有被罚过抄书,也太丢人了。
江氏那边得了信,一时也想不明白怎么回事,不过并不担心,只让人做了夜宵送过去,小叔子那边教导儿子,江氏还是放心的。
反而是顾老夫人听了之后笑了,“二郎这护起人来,还真是一点也不含糊,不过庭之也该罚,让他长长记性。”
董嬷嬷只捡好听的说。
顾老夫人却抿嘴笑着让董嬷嬷去送燕窝,董嬷嬷明白,去了之后很快就回来了,还笑道,“老夫人,二爷说了,日后二夫人的燕窝他会找人盯着。”
顾老夫人欢喜不已,“真的?”
董嬷嬷以前不明白老夫人的用意,此时也明白了,“是啊,二爷亲口说的。”
儿子表态了,顾老夫人自然放心了,只等着抱孙子。
夜里,竹笙居这边要了一两次的水,次日顾远早早的上朝了,没有让人惊动谢元娘,谢元娘是一觉睡到的天色大亮。
想着昨晚的事,她脸又忍不住热了起来,将头捂在被子里,两世为人,她又不是不经事的小姑娘,怎么会不懂,可正是因为懂才被惊呀到了,前世小叔叔没有成亲,今生也没有通房,无师自通不说,或者说更上一筹。
“姑娘醒了?”帐外,醉冬低声问。
“今天怎么让你在这?她们俩呢?”
“奴婢将她们打发做别的事去了。”醉冬这才把帐子挂起来。
谢元娘暗松口气,坐起来,“你有心了。”
令梅和寒雪还是孩子心性,此时醉冬在这,也确实免了谢元娘的尴尬。
梳洗好,又用了早饭,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谢元娘浑身到没觉得不舒服,只是有些疲惫,靠在榻上无聊的翻着书,老夫人那边传了信今日礼佛,让她不必过去请安,饭后她干脆就又靠进了踏里。
顾远那边,此时正在议事,他放下手里的公文,看向恭敬站着的任显宏与马尚,“你们此行去江南,察看河堤水患,与地方官员结交时记得分寸,别让人套住了也不知自。”
纵然看这两人碍眼,不过到底叫他一声老师,品行与才华又皆有,顾远也到惜几分才气。
目光最后落到了任显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