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子启和亲路上丢了人,几乎吓得不敢回京。他在驿站附近四处搜寻安然的下落,奈何一无所获。
“该死的!要是让本王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本王必将他碎尸万段!”胥子启咬牙切齿地诅咒着,心中熊熊怒意燃烧着,久久不能释怀。
“王爷,您先消消气。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灵越公主。”
胥子启拨弄着手上的玉扳指,脸色阴郁,假笑道:“抓她的人是铁了心不让本王好过……可本王,也不会尽他的意!”
胥子启命人放出安然遇害重伤的假消息,声称安然已危在旦夕,命不久矣。一时间,胥子凌、胥子熠和靳斯辰等人无不大骇,冉一一得知消息后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而季臻早已预料胥子启会兵行险招。于是,他按照原计划,将安然丢放回西京城的护城河边,同时命人放出消息,说灵越公主已被找到,且毫发无伤。
这几天,冉一一的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似的,起起伏伏,忽上忽下。她心忧安然,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安然被送回郡主府时,她是第一个前去探望的。
“安然……”
冉一一的眼眶红红的,却忍住了泪,没有哭出来。她轻柔地帮安然整理着额前的碎发,良久无言。
“一一……你说,我是不是错了……我不该……不该偷偷跑去靳国,更不该去向皇兄请旨求婚……”安然低声啜泣着,眼睛红肿。看得出来,这些时日,她没少哭过。
“安然,你听我说,这不是你的错。你为了心中所爱,可以舍弃自己的骄傲,可以不惜以身犯险……你真的很勇敢!此次和亲事故,不过是个意外。我想,定是有居心叵测之人妄图破坏靳青两国的联盟。你只是个受害者!安然,你是无辜的,不要自责,好吗?”
安然脸色苍白,她对上冉一一坚定安抚的眼神,笑得极为虚弱,更加让人心生怜惜。她道:“一一,谢谢你……说这些话来安慰我……”
“我的傻姑娘唷!对了,你是怎么失踪的,知道么?”
安然茫然地摇摇头,答:“我只记得……那晚我特别困,睡得极深……再醒来,已是在护城河边……”
“什么?!你睡了这么久?你失踪了足足七天啊!”
冉一一诧异,心中生疑。安然怕不是被人下了药?她小心问道:“那你……可曾受伤?”
“这倒没有。我衣冠整洁,毫发无损。就是七天没洗澡……臭醺醺的……”
“哈哈哈哈……”冉一一捧腹大笑。“安然,你真的是太逗了!哈哈哈……”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洛贵人到!”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娘娘万福!”
还真别说,自从冉一一当了摄政王妃,一应的体态规矩倒是学得像模像样的了。胥子凌因急着看望安然地的情况,只随意地摆了摆手,便径直走到了安然的榻前。
“安然,你怎么样?没事吧?皇兄这几日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可都在担心着你的安危啊!”
安然欲起身行礼,却被胥子凌一把拦住,责骂道:“都成了这副模样,还顾及着这些礼数呢?”
“皇兄,对不起……安然让你担心了。”
胥子凌心疼地帮安然盖好棉被,说:“无妨。你能平安归来就好。”
皇后也关心道:“安然,你身子可有何不适?本宫带了李太医过来,让他帮你瞧瞧吧。”
“谢皇嫂。”
李世恩上前,替安然仔细地诊脉,眉头却是越蹙越紧,看得冉一一焦急。
“李太医,安然的身子究竟如何?为何她足足昏睡了七日之久?可是被人下了mí_yào?”
“公主脉象极为虚弱,倒像是被人下了毒。”
冉一一立马又不淡定了:“什么毒?严不严重,可还有得救?”
李世恩安慰道:“王妃莫急。公主中的是假死毒。假死毒本身也不能算是毒,只是会让人暂时昏睡休眠,造成‘死亡’的假象。一般情况下。假死毒的效用只有两到三天,可公主所服之毒,竟能维持七日之久……想必制药之人,定是个毒医奇才……”
李世恩忽然想到什么,既震惊又痛心,只是没有显露出来。他又说:“公主的身子大损,怕是要休养一段时日了。待老臣为您开几剂调养心血的方子,月余即可康复。”
“有劳李太医了。”皇后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可恶!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妄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谋害朕的皇妹!”胥子凌气得脸色发青,双唇颤抖。“查!都给朕查!查不出来真凶,朕让你们提头来见!”
桌上的茶杯应声而碎,下人们亦哆哆嗦嗦跪了一地。帝王之怒,可崩泰山。
“陛下。”洛甄娓娓道,“依妾身之见,不如……先问问嘉王殿下有何线索吧。此番,嘉王殿下奉命护送公主前往靳国和亲,必定更能知晓事情的始末。”
嘉王殿下……奉命……
洛甄仍是一副纤弱无辜的模样。冉一一瞥了一眼,却觉心寒。洛甄分明是意有所指。她不是嘉王派来的人么?关键时刻,不仅不帮着胥子启说情,反而倒打一耙,落井下石。
“洛儿说得对。”胥子凌冷笑。“来人,即刻召嘉王回京,进宫觐见!”
“是。”
洛甄只靠三言两语,目的便已达成。她巧笑倩兮,道了声身子不适便走了。冉一一惊讶于洛甄对安然的冷漠和无视。这还是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