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杯我敬您!”
“敬我什么呀?”
“敬您待锦书如亲兄弟一般!平日里好吃的,好玩儿的,从不会少了锦书的份儿!锦书知道,殿下其实是个与世无争的人!您厌恶权谋之争,厌恶这宫里头勾心斗角的一切……但这么些年,您还是拼尽全力护住了东宫上上下下这几百号人的性命……殿下……”
“你说你!好端端的,突然这么煽情干什么?”靳斯辰有些好笑地替锦书擦干了眼角的泪,又说,“你还真别说,本宫啊……现在真是后悔了……”
小锦书闻言怔住,呆呆的模样委实可爱至极,又把靳斯辰给逗乐了。
“后悔养了你这么个小哭包,爱哭鬼!哈哈哈哈哈哈……”
“殿下!”
……
东宫的笑声罕见的飘出去很远很远。
将军府。
“将军,您就这么答应皇后了?”
崔达身边的蒋副将脸上写满了担忧二字。这可是欺君谋逆的大罪啊!
“元皇后已冯儿和孩子的性命相要挟,我又能如何?!”
“可是,将军,那太子殿下该怎么办?陛下千叮咛万嘱咐,要您好好照顾他的呀!您怎么……”
崔达的眼睛天生的清明透亮,有股逼迫人的雷霆气势在,此时更是不怒而威。
“元皇后不知死活,胆敢挑战陛下的权威……她失手,不过是迟早的事!你以为本将军会轻信那个妇人之言吗?今日之事,不过是无奈之举……我早已派人传信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聪慧无双,定能勘破其中玄机。”
崔达对于靳斯辰的自信震撼了副将。副将一直以为,太子殿下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可将军却如此信任他……难道,太子殿下真的有何过人之处吗?
“对了,将军,那二皇子该如何处理?”
崔达想了想,道:“他也不过是个可怜孩子罢了……奈何他的母亲野心太大,终归会害了他啊……”
“那……将军的意思是?”
难道要留着这个祸患吗?
“人自然是要杀的。我早说过,斩草必除根,杀敌绝不能有哪怕一丁点让敌人死灰复燃的可能性。”崔达的声音刚气十足,逼人中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
“将军想在西南动手?”
西南确实是个动手的好地方……可,冯儿和孩子还在元皇后的手中……
若到时鱼死网破,局面就不好收拾了……殿下如今,分身乏术,不一定能护得他们母子二人周全……
“不……”崔达定了定神,思索了许久,方道,“我们需留着他。待我们回到西京,还可以以靳斯裴做要挟,逼迫元皇后收手。”
蒋副将担忧道:“若是元皇后真的狠下心来,不要靳斯裴了怎么办?”
“‘虎毒不食子’,更何况一介妇人?”崔达拍了拍副将的肩,有几分安抚的意味。他说:“你放心好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我二人身经百战,对于这样的小场面,应该无所畏惧才是!”崔达顿了顿,又说,“至于冯儿和孩子……虽然他们在宫中,我们不能时刻看着他们……但,我们还有殿下相助……”
最后的这句话,崔达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蒋副将听的。他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心情颇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