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胥西京。
摄政王府。
“王妃,奴婢为您熬了一碗红枣银耳羹,要不……您尝一尝?”
冉一一在躺椅上惬意地打着瞌睡,听到觅月的声音,立即睁开了双眼。
“哇!觅月姐姐又下厨啦!我可真是有口福呢!”
冉一一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仔细尝了尝,这才感叹道:“嗯……真是香甜可口!姐姐的手艺还真是一既往的好!笔芯欧~”
觅月被冉一一的一番操作弄得咯咯直笑,她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说:“王妃您都入府这么久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哎呀!当小孩子不好吗?无忧无虑,逍遥自在!”冉一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眸暗了暗,道,“只可惜,这世上能一直做小孩子的人……太少了!”
觅月眼见自家王妃的心情就要低落起来,急忙止住了话题,问:“王妃已经多日不见殿下了,不打算去瞧瞧吗?”
“谁愿意去看他啊!”冉一一这下是彻底不高兴了,气鼓鼓地回到躺椅上,闭上眼睛愤愤道,“那个朝三暮四的臭男人!谁爱看就看去吧!反正我是不去……”
“殿……”
“嘘。”
胥子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觅月退下,自己却一声不响地走到了冉一一身后,从果盘子里拣了个看上去极青涩的果子递到她的嘴边。而冉一一的吐槽还在喋喋不休地进行着,对胥子熠和觅月的小动作浑然不知。她以为此刻递果子是人觅月呢,想也没想就一口咬了下去。
“咳咳咳……”
冉一一酸得牙都要掉了,将那颗酸果子整个吐了出来,又连喝了几口银耳羹,这才稍稍缓过来。
“觅月姐姐,你这是……要酸死我啊!”
可冉一一万万没有想到,抬头间,自己瞥见的人会是胥子熠,而觅月这个家伙早已不见踪影。
“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觅月不是说你出府了嘛?”
“怎么?王妃这么不乐意见到我啊?”胥子熠突然凑近,逼得冉一一不断往背后的躺椅上倒。
“你你你……别过来!”
“嗯?”
冉一一出手挡住了不断靠近的胥子熠,没好气道,“我们在冷战呢!你忘了?”
“冷战?”
胥子熠不逗冉一一了,在旁边的石椅上随意坐下,问:“若是王妃真想与本王冷战,那王妃已经赢了。”
“什么意思?”
“因为王妃不喜欢本王,而本王喜欢王妃。王妃不开心了,本王会难过;本王若是不开心了,王妃可能会更加高兴。所以……”胥子熠的语气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失落,“王妃早就赢了,是本王,从一开始,便输的一败涂地。”
是本王,从一开始,便输的一败涂地……
我的天,胥子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会撩了?!
冉一一看着胥子熠那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瞬间又觉得自己真是qín_shòu不如!自己居然,居然,戏耍了一个摄政王的感情么?!
“呃……那个……殿下,您也不能这么说……您不高兴了,我当然……也不开心啊……”
胥子熠很快追问:“那王妃的意思是,王妃也是喜欢本王的?”
啊???
他究竟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我一个小小弱女子,哪儿敢与当朝的摄政王殿下作对啊!对吧?您不高兴了,我又怎么敢一个人偷着乐呢,是吧?”
没有得到自己心中想要的答案,胥子熠有点泄气。他转回正题:“好了。本王这次来,不是故意想要为难你的。安然的身子恢复的不错,陛下的意思是,想要与靳国重提和亲的事。”
“什么?!”
冉一一从在椅子上直接蹦了起来,兴奋得忘乎所以:“这么说,安然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啊啊啊!感谢殿下,感谢陛下,感谢老天啊哈哈哈哈……”
胥子熠笑道:“你先别激动。靳国那边的密探说,靳道刚死,靳斯辰现在忙着继位和平乱的事情,恐是早已焦头烂额。不过正因如此,若靳斯辰能在此时迎娶安然为后,必定对他肃清内乱,稳定朝纲大有裨益。”
肃清内乱,稳定朝纲?
冉一一心道,胥子熠还真是精于算计的政治家,时时刻刻都不忘把事情往关乎利益的方面想。可她还是很高兴,毕竟安然等了这么久,总算是要心想事成啦!
“安然知道这件事了么?”
胥子熠摇了摇头,说:“陛下的意思是,上次安然和亲已经出事了,恐此番又生变。所以,一切都要谨慎小心。他想等所有事物情安排妥当,再告诉安然。”
“也好。”冉一一道,“希望这次……一切平安吧!”
胥子熠起身欲离开,似是突然又想到什么,问:“前几日,你入宫去找季臻了?”
“是啊!怎么啦?”冉一一有些不明所以。
“季臻此人,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防人之心不可无,王妃还要多留个心眼。”
冉一一闻言,只说:“殿下,季臻是我的朋友,更是我在青胥的家人。我这人很简单,别人待我好,我便待他好。无论季臻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他既真心待我,那我便选择相信他。”
胥子熠微怔,他动了动嘴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没有再开口。
未央殿。
宫人们乱作一团,接生婆子进进出出,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