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澜淡笑道:“王员外也是爱子心切,大牛你不必害怕。好好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尽量不要遗漏了什么。”
对于谢瑾澜,或许是因着前些日子的相处,李大牛对他有一种本能的信任。
点了点头后,李大牛开始皱眉回想着当时所发生的事情......
戌初一刻左右,李大牛借口要去茅房,偷偷的跑来了花园。
眼见四下无人看守,巡逻的护卫亦是还未巡到此处,他心中窃喜不已,轻手轻脚的入了园内。
只是,李大牛刚要伸手去摘那树上的桂花之际,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动静。
李大牛本就做贼心虚,第一时间自然是躲起来,然后暗中观察是发生了何事。
只是那声音断断续续的,让他一直听不真切。
莫不是也有人如他这般,想来花园偷些什么东西?
这般想着,李大牛紧绷着身体,大着胆子,悄悄的往声源处走去。
待他慢慢摸到荷花池边上的时候,就见对面有一人把另一人抛入了荷花池中。
李大牛顿时大惊,顾不得自己来此的目的,赶紧高声呼救。同时也朝对岸跑去。
对面那人听到了动静,身手极快的离开了此地。当李大牛到达对岸之时,早已看不见那人的身影了……
李大牛话音刚落,王员外立马往前倾身,急急的问出了声:“那人长什么模样?是何身形?是男是女?”
李大牛顿时羞愧的摇了摇头:“天色太暗,又是在对岸,小人实在是看不清楚。不过能搬得动天赐公子,小人想那人应该是个力气大的男人。”
王员外顿时颓然的坐了回去。
谢瑾澜略一沉思,随即看向李大牛:“你可知晓,那隐约听见的动静,究竟是何声音?”
王员外闻言,复又打起了精神,连连点头:“对对对,那是何声音?”
李大牛皱眉苦思,片刻后,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好像是,有人在拖动什么重物的声音。”
王员外顿时握拳一锤茶几,痛恨道:“定是那凶手杀害了我儿天赐,而后想抛尸灭迹。却不想被人撞了个正着!”
谢瑾澜颇为赞同的点了头:“应当是如此。”
就在这时,墨砚从大厅外快步而入,行至谢瑾澜跟前停下,拱手一礼:
“大人,陈主簿已经带着李捕快等人去往案发现场调查。林仵作也已去查验王天赐的尸首。”
谢瑾澜轻嗯了一声,随即看向王员外:“王员外,本官还有些私话想与李大牛谈谈,不知你可否回避一下?”
王员外赶紧起身,朝谢瑾澜行了一礼:“大人请便,草民先去看看我那些妻女。”
待谢瑾澜微一颔首,王员外就微躬着身子缓缓退出了大厅。
李大牛有些拘谨的搓了搓手:“大人,您有何事吩咐草民?”
谢瑾澜却是一笑:“大牛,你也别一直站着了,坐下说话吧。”
李大牛连连摆手:“草民不敢。”
已然走到谢瑾澜身后的墨砚轻轻扯了扯李大牛的衣角,嬉笑道:
“大牛哥,大人让你坐你就坐吧。我家大人不是那种拘泥于形式之人。你可别忘了,我和大人还在你家住了一段时日呢!”
李大牛面色犹豫:“这......”
谢瑾澜面色一沉:“李大牛,你莫不是还要本官三催四请不成?”
李大牛顿时被吓了一跳:“草民不敢。”而后赶紧走到先前王员外的位置坐下。
谢瑾澜的面上这才重新有了笑意:“这样才对。”
墨砚紧接着打趣了一句:“大牛哥,你这就叫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非得我家大人放下脸色才行。”
李大牛顿时面色一红。
谢瑾澜道:“你托陈主簿送与本官的喜饼,本官收到了。听说你们还为本官在清水寺立了长生牌位?真是有心了。”
李大牛憨憨的挠了挠头:“比起大人对草民家的恩情,这些都不算什么。”
谢瑾澜淡淡一笑,而后好似想到了什么:“对了,有才叔如今的身体可好些了。”
说起这个,李大牛面上的感激更甚:“多亏了大人替我爹请的济世堂周大夫,吃了几贴药之后,我爹他现在咳嗽没那么严重了,脸色也好了很多。”
谢瑾澜微一颔首,接着问了一句:“那李铁柱一家,如今如何了?”
李大牛闻言,面上顿时浮现几分复杂之色:“知道是小丫害死了宝儿之后,铁柱他娘就直接把铁柱媳妇赶回了娘家......”
连夜把陈氏赶走之后,第二日一早,林氏就拾掇着李铁根分家。张氏自然是不应的。
也不知林氏吹了什么枕头风,李铁根竟是无论张氏如何反对都要坚持分家,这么多年以来,他头一次态度这么强硬。
张氏拗不过,只能带着一家子去往村长处分家。
因为李宝儿的死,李铁柱对李铁根夫妻二人多有愧疚,主动要求少分一些家产。
至于张氏,由兄弟二人每个月轮流着照顾。
自从李小丫死后,李铁柱做工的时候总是走神。一日他因为走神,竟是直接从高台上跌落,当场毙命!
张氏与李铁根夫妻二人直接抬着李铁柱的尸首,找上那雇主要个说法。雇主一家没有理会,三人就在大门口对着李铁柱的尸首高声哭叫了起来。引得一众百姓围观。
岂料这回,三人踢到了铁板!
这番作为竟是直接惹恼了雇主,雇主直接派了几个手拿大木棍的小厮出来,一见到三人二话不